杨涯把他拽回到床上,顺势自己也坐了起来:“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你要和我回公司吗?可是我的沙发床睡不下两个人。”
“那就不要回去了,你留在这里。你看我的床这么大,一个人睡怪寂寞的。”
“你是觉得一个人喂蚊子太寂寞,想拉个人和你一起吗?”
“也可以这么理解,”杨涯笑嘻嘻地,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不过你忘了吗?只要有我在,你是绝对不会被蚊子咬的,害怕被咬的话就躲进我怀里,保证蚊子一下也不会碰你。”
岳钦回忆了一下,似乎的确如此。
从前他和杨涯即使是在夏天里也总是抱着睡,虽然每次一觉醒来都浑身黏腻,但他一点都不讨厌这样,因为杨涯的存在让他完全忘记了被蚊子咬是什么滋味。
当然,他最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被蚊子咬过了。
岳钦摸了摸自己身上,从衬衣口袋里拉出一个香包来:“这个驱蚊效果还不错,是我一个云南的朋友给我的,你先带着吧,明天我再去跟他要一个新的。”
杨涯警觉:“什么朋友?”
“普通朋友。”岳钦怕他误会,又说得更详细了些:“陆逸年,我的大学舍友。”
不想他这么一解释,反而真的让杨涯吃起飞醋来:“陆逸年?是你微信置顶的那个人吗?”
“现在我的微信置顶是你。”
“可是岳钦,他会不会对你也有意思?香囊一般是拿来送喜欢的人的吧?”
“不会,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岳钦想了想,又给了他一个最有说服力的理由,“而且我和他撞号了,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要两个零在一起好像确实有点困难。
杨涯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问他:“那你把他的香囊给我了,还要再去跟他要新的,感觉不太好吧?”
岳钦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那我还是先自己留着吧。”
然后又按住了杨涯的手指,推着他把香囊攥紧了:“今天你先带着,明天我去问问逸年,要用到哪些原料,再亲手给你做一个。”
“你好会哄人,”杨涯开心地把香囊收了起来,两手又缠在了岳钦的腰上,“所以岳钦,今晚我能和你睡吗?”
岳钦犹豫了一下:“只是今晚的话可以。以后我可能不是每天都能这么早结束工作。”
“哦,那也没事,”杨涯回答得很轻快,“我明天就去配把钥匙给你,你不用担心回家太晚会打扰到我的,我的睡眠质量可好了。而且岳钦,你不觉得我们都离得这么近了,睡觉还要隔一条街,不太利于感情的和睦吗?”
岳钦怔了一下,感觉杨涯说得的确没错,可是…
可是他是为什么不愿意和杨涯一起住来着?
要说他们的感情还没到可以同居同睡的地步倒也不是,毕竟两人确定关系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不怎么见面,而且也分开好多年了,但早在十几年前他们就已经开始一起睡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来回也没有很麻烦,只一条街的距离,就算算上他从办公楼下来,等电梯的时间,也用不了五分钟,这点时间他也还是能挤出来的。
杨涯还在继续勾引他:“其实我甚至觉得,离得这么近,你干脆在家办公好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有什么是不能在线上解决的,一直坐办公室的话对屁股不好。”
“恐怕不行,”岳钦摇了摇头,“不是所有行业都适合数字化办公的,我们公司就是。因为沟通的效率会变低,甚至会比在办公室办公更费劲。”
杨涯十分自然地放弃了拆屋顶的主张,重新提出了要开天窗*:“那你就和正常上班一样,只在中午和晚上在这里留宿吧,这个房子住我们两个也还是绰绰有余的,两个人的话,夏天开空调,冬天开暖气也不会觉得浪费,饮食上还能互相照应一下,早上要是天气不好不太方便去买饭,我还能下面给你吃。哥哥真的不心动吗?”
岳钦已经被他说动了。
他们一起住,对他来说确实没什么不好的。
可要是从杨涯的角度来看的话…
“我还是觉得你不应该住在这里,”岳钦皱了下眉,“这只是座普通公寓,虽然别人可能一时想不到,但真要找的话也不是件难事。你就不怕哪天被人看到了,解释不清你我间的关系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杨涯把岳钦的手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手心里,“我已经和公司商量好了,不走流量路线,比起赚更多的钱,我还是想过得稍微自在点…而且也已经准备好应对措施了,绝对不会让不良媒体伤到你一根毫毛!”
岳钦已经彻底被他说迷糊了,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正准备答应,杨涯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杨涯看了眼联系人,和他比划了一个稍等的手势,拎起手机就上了阳台。
来电人是他的经纪人。
而彭松会在这个时间点给他打电话过来,绝不可能是有普通的工作安排那么简单。
杨涯接通了电话,顺手还拉上了阳台的门:“怎么了?”
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正因钓的鱼即将咬钩而有些轻飘飘的得意。
“什么怎么了,你竟然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彭松出离愤怒,“杨涯,三天不管你就上房揭瓦了是吧,今天没看微博?不知道自己已经红透半边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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