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岳钦斩钉截铁道。
杨涯的眼神光忽地黯淡下来:“为什么不行?”
“我最多…只能算你哥。”让哥哥做家属代表似乎不太合适,至少也得是长辈。而且岳钦不甘心这辈子都只能做杨涯的哥哥。
杨涯有些不悦:“你谈恋爱了?”
“还没。”
“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没有,”岳钦的声音小得仿佛在喃喃自语,“没有其他人。”
收到这个答复后,杨涯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
岳钦又反过来问杨涯有没有喜欢的人了。
“有,”杨涯置气道,“但是他刚刚拒绝了做我老婆。”
“哦,”岳钦脑子里乱哄哄的,没能反应过来,“那他眼神不太好。没关系…天涯何处无芳草,没事不吃回头草,人要往前看,你值得更好的。”
杨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可如果我偏要吃回头草呢?”
岳钦不说话了,虽然酒瓶子已经空了,但他还是煞有介事地重复着倒酒,喝酒的动作。
之后杨涯又旁敲侧击了几句,岳钦越答越含糊,又开始牛头不对马嘴的,杨涯就不招惹他了,但他还想再和岳钦多呆一会儿,干脆把座位换到了岳钦身边。只是用手轻轻一拨,岳钦就倒在了他的肩膀上,杨涯一边感受着岳钦的呼吸声,一边细嚼慢咽地吃着他的猪饲料。
客人开始陆陆续续退场,冉雪莹来找岳钦,想把他带回去,在杨涯向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冉雪莹抱着疑虑打电话同陆逸年确认过杨涯和岳钦的关系,才放心地把人交给对方,一个人打车离开了。
之后彭松来找他,给他带来了明天的工作通知,顺便告诉他可以回客房休息了,看到他怀里还躺着一个面容冷峻的青年,欲言又止。
杨涯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吃完我就回去,累了的话你就先去休息吧,可以不用管我。”
“这位是…?”
彭松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在杨涯和岳钦的脸上游移,杨涯继续往嘴里送着菜,不动声色地挪了下手臂,将彭松的目光挡住了。
他故作神秘地回答:“一位总裁。”
彭松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
原来杨涯喜欢这一款的。
虽然看着比杨涯小一圈,但瞧瞧这冷白皮,再瞧瞧这凌厉的眼部线条和冷酷的下巴颏,确实有高冷总裁那味儿。
此前听闻杨涯一身傲骨,绝不向资本黑恶势力低头,对潜规则拳打脚踢,如今看来并非完全不能接受,只是还要看脸而已。
原来杨涯也是个庸俗之人,彭松对杨涯的滤镜彻底碎了。作为经纪人,权衡再三他决定尊重祝福,无奈道:“以后当心点,别被媒体发现了就行。”
杨涯随口应下,又问:“那万一不小心被媒体发现了呢?”
“要么打死不承认,要么干脆公开恋情然后结婚。”彭松回答。
杨涯托着下巴,稍加思索后说:“我喜欢后一种,不如这样,趁着我还没有那么多男友粉和女友粉,明天就向媒体公开吧,也免得大家夜长梦多了。”
彭松朝他翻了个大白眼。
后来会场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杨涯终于勉强吃完了他的猪饲料。
他平时的饭量也不小,一顿至少要吃五大碗米饭,但这些猪食的量还是超标了,近乎是堆到了他的嗓子眼里,让他动作稍微大些就会觉得难受无比,回房间时抱不动岳钦,只能架着他走。
岳钦全程一声不响的,像是已经睡着了,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杨涯的肩膀上。
回到房间,杨涯小心翼翼地将岳钦平放在了床上,刚准备进浴室冲一冲沾在身上的酒气,就被岳钦抓住了手腕。
“杨涯…”
岳钦的手劲不大,但杨涯没有选择挣开,而是任由他拿自己的胳膊借力坐起来,带着一身的酒气贴上来。
岳钦的眼睛雾蒙蒙地,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我想买你一晚,请问可以分期吗?”
……
“啊?”
杨涯的大脑嗡了一声,片刻的死机后又重新运作了起来。
众所周知,成年人的“一晚”可能并不像它的字面意思那般单纯。
尤其是在酒店客房这种地方,就更不可能单纯了。
而且岳钦还说了一个“买”字,这又不是什么“孩子念父亲工作繁忙,攒钱买下父亲一晚,让他安心睡好觉”的亲情情景剧,那么就只剩下了最不单纯的那种可能——岳钦想跟他进行钱色交易。
再鉴于他们都不是那种人,身份又都很巧合的容易被联想到那种关系,四舍五入一下,岳钦就是想和他深入交流一番,钱色交易的说法只是一种小情趣。
这…进展似乎有点太快了,直接快进到最后一步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好事?!
杨涯有些兴奋,他抓住岳钦的肩膀,俯身想要亲他,但在他将岳钦压回到床上的同时,他的胃开始翻涌了起来,喉咙也很快就有了异物溢出感。
草!
赶在自己吐岳钦一脸之前,杨涯捂住自己的嘴,迅速与岳钦拉开了距离。
他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吐了一阵,感觉嗓子还是堵得慌,开始后悔自己吃了太多。虽然他对岳钦有滤镜,但对酒味的生理性排斥也并非可以完全忽略不计的,现在要他和岳钦嘴对嘴他都有点想吐,更不用说剧烈运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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