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缘往后躲了躲,慢慢道:“因为……你喝醉了?”
他摇了摇头,不满意地说:“不对。我没醉。”
竟然没醉!真的没醉!
所以他是故意亲她的。
曳缘的咬了咬下唇,眼中波光涌动,迟疑道:“因为……你嫉妒姬宴哥哥可以亲忘忧。”
“不对。”
他极有耐心的回答着。
“因为……你发/春了?”
“再想!”他的俊脸顿黑,声音骤然提高。
她略有些迟疑地说:“难道因为……你想让我喜欢你?”
他终于欣慰的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孺子可教也,本殿甚感欣慰。”
曳缘两只漆黑如点墨的眼珠子盯着他,根本笑不出来,原来,就只是这样啊……
为了帮忘忧消除情敌,都已经不惜以自身为代价了,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喜欢上他。
反派的心理果然扭曲得很呢。
“明白了就好,待会儿见到哥哥知道怎么说了吧?”
退婚二字在他嘴里几乎是要呼之欲出。
说起姬宴,曳缘慌张地站起来,急忙道:“对了。快点,我们去找姬宴哥哥。”
蓝雾嘴角抿着笑:“也不必这么着急吧?”
“快点啊,忘忧还等着我们去救她呢。”曳缘拖着他起来,但是他身上受伤严重,有好几处的衣服口子都破了,全是被拾溪的利爪给抓破的,鲜血满身都是,现在能看见的最严重的地方,还是那双被铁链剐蹭烂的手腕。
手腕上有两根深红色的印子,是之前的锁圈勒出来的,旁边的皮都磨开了,血水混着皮肉,一团浆糊,看着都触目惊心。
蓝雾却不在意,而是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像个小孩儿一样嘟囔道:“你的衣服都脏了……”
被他这样一靠,曳缘又僵住了,这个反派此刻是在装柔弱?
他好像很疲倦,很需要一个港湾。
曳缘身上确实有很多血迹,现在都快凝干了,本来早上的时候是多么干净清爽的一件蓝衣裙,结果现在都成了一件又是血又是泥的脏污衣裳了。
曳缘听到他这话心中不乐意,不就是把他老相好的衣服弄脏了嘛,有必要这么不开心吗?
“等我回去,赔她一件新的,行了吗?”
“赔给谁啊?”蓝雾赖在她的身上不肯走,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脖颈上,让她脖子有点痒。
“赔给那个送我衣服穿的姑娘呗。”
姑娘?
蓝雾想了片刻,哦,原来她以为这衣服是别的姑娘的。
“不用了,他大方着呢,不需要你赔。”他笑道。
曳缘眸中现火,推开他的脑袋,结果他就摔倒在了地上去,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埋怨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身体实在是很差,被你这样一推,很有可能半条命都去了。你这傻子,真是好狠的心呐。”
她见他如此,扁了扁嘴,终是心中不忍,伸手去扶他的胳膊,她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他的手腕,那里应该很疼很疼。
结果,他又像一个软体动物一样,赖在她的身上,像小幼崽寻求母亲的温暖一样,轻轻靠在她的肩上,手臂几乎是抱着她了。
“阿缘,我好痛啊。”
他忽然又唤她阿缘,这样亲昵的称呼,曳缘被他的声音感染,仿佛也跟着他疼了起来,轻声细问:“哪里疼啊?”
于是,他就真的给她介绍起身上的伤口来了,从手腕,手臂,再拉开衣领给她看锁骨,到处都是伤口,最后他还指了指自己的腰际,说:“哦,还有这里,刚刚被那石头怪打了一拳,你要看吗?”
“??!!”
曳缘脸颊飞红,飞速答道:“不看。”
可恶!趁机耍流氓!
看他身上那么多的伤,她早跟他说过的,别去招惹那只魑,可是,剧情还是会朝那边发展。
剧情就是剧情,是无法改变的。
看着蓝雾这样疼,她也很心痛,系统让她拯救他,可能也是因为他太惨了吧。他接近那只魑,不过是为了复活他的母妃而已。
他也只是一个可怜的执着少年而已。
“待会儿回去上药,慢慢就会不疼了的。”曳缘安慰他,扶着他往前面走。
他们说刚走去没多远,后面就传过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曳缘回头一看,惊讶着问:“怎么回事?拾溪怎么又回来了?”
拾溪驾着白马,后面像是有鬼在追他一般,疯疯癫癫地冲了过来,对着曳缘他们说:“那个,你们两个快帮我拦住后面那个妖怪。”
曳缘眼神一凛,问道:“这里有妖怪?连你都害怕的妖怪,我们怎么拦得住?”
拾溪面色发白,秀丽的脸上尽是仓皇,他骑着马想要逃走,曳缘立刻冲出来挡住他:“诶,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们怎么打得过那妖怪?”
那后面的妖怪很快追了上来,两人一看,那根本不是什么妖怪,而是栗凤公主。
“呃……”蓝雾白眼上翻,这拾溪怕不是真的有什么大病吧。
“她不是妖怪啊,她是人啊。”曳缘跟拾溪解释道。
拾溪却双手捧着头,不住地摇摆,那散开的密发张牙舞爪着,像是要发癫一样。
蓝雾将曳缘拉退后了一步,那拾溪看样子不太对劲,像是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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