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腕就是一刀,刀尖狠狠地划过李大人的咽喉。
李大人蓦地瞪大双眼,双手紧紧地捂住喷血的咽喉,紧接着轰然倒地。鲜血不断地从他的指缝间流出,只见他痛苦地痉挛几下后,瞳孔便开始涣散,然后一动不动了。
那些药材商及田大人,全都躲在角落里哭爹喊娘,见武止戈朝他们走近,急忙朝他磕头。
“饶命啊!官爷饶命啊!我们什么都没干呐!”
苏诗青赶紧阻止武止戈:“够了!我已经没事了,住手吧!”
武止戈看向苏诗青,犹豫一下后放下了刀尖,随即牵起他的手,拉至身后。
他指着李大人的尸体,对那些人说道:“你们若要是敢再轻举妄动,下场就如此人。”
“不敢了!不敢了!”
“多谢官爷不杀之恩!”
……
那些人开始拼命地嗑起头来。
这时,他们突然听到“哧”的一声,是布料撕裂开的声音。
武止戈回过头去,发现周玉然的手臂多了一条鲜红的口子,瞬间握紧刀柄,对苏诗青说道:“你到旁边等着,我过去帮他!”
说完径直冲向那些侍卫,和周玉然一起拼命砍杀。雨珠带着跳跃的节奏,配合地落在他们挥起的刀背上,溅起滴滴血花。
很快,剩下的侍卫被他们一一制伏。
雨还在不停地下。
淋着武止戈,也淋着周玉然。
周玉然问道:“狗官人呢?”
武止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皮轻颤,脸上的血水和着雨水连成线,开口道:“那两个狗官,已经被我杀了。”
周玉然微愣,望着他沾血的脸庞,跳动的心脏逐渐平息下来。
武止戈抬起深黯的眼眸:“斩杀朝廷命官,是死罪,我知道……”
“一应贪官污吏,准许先斩后闻。”周玉然掷地有声的打断了他,“这是圣喻。”
就在这时。
周围突然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他们便看见一群官兵模样的人冲了进来,而为首的那人是邵二雪。
“指挥使!”
周玉然看到手下陈响朝自己跑来,单膝跪在自己的面前。
“属下来迟!让您受伤了!属下该死!”
周玉然这才反应过来,这些官兵都是自己的手下,于是说道:“来得正好,把那些人通通给我抓起来带走!”
“是!”
陈响站起身来,示意下属们过去抓人。
“眉生!”
“寒夙兄!”
邵二雪看到找得快要发疯的人儿就在自己的眼前,根本顾不得其他,立刻冲过去将苏诗青紧紧地拥入怀中,恨不得直接将他揉进身体里,这样就不用再担心他会离开自己了。
苏诗青激动地哭着说道:“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邵二雪捧起他的脸,为他拭去眼泪,自己也哽咽道:“不会的,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一样会找到你。”
苏诗青破涕为笑,如同离开水的鱼,迫切地拥抱着邵二雪。
武止戈站在一旁,看着正在拥抱的两人,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那里面包含着失落、嫉妒和痛苦。
周玉然从武止戈的身后走过来,与他并肩,瞥了眼苏诗青和邵二雪,不作理会,而是将目光转向武止戈,问道:“喂,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武止戈根本没有细想,讷讷道:“周大人年少才高,是位不可多得的治世良将。”
“这样吗?……年少才高,年少才高求自展,将身万里赴军门……想来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周玉然边说着边往前走去,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着武止戈说话。
武止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根本就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
三日后。
周玉然在疫所里大发雷霆,原因是看到了在李大人等人家宅内搜查出的贪污名目以及万贯家财。
陈响说道:“没想到仅这些人就查出了如此多的脏款,真是令人发指啊!”
邵二雪也感到不可思议:“李大人是典医署的中级官僚,连公子也不过是审社的官员,胡老爷更是一名区区的药材商而已,就已经如此狂乱纵欲,贪污至此,更别说那些与其相勾结的上级官员了。”
周玉然愤慨地拍着桌子:“可恶!这帮贪官污吏,舞文弄法,巧立名目,只想从中谋取私利,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当真是可恶至极!”
邵二雪:“对这些贪官污吏决不能手软,否则养痈成患,后果不堪设想。”
“眼下瘟疫还未控制住,实在是有些分身乏术,更何况圣旨还未下来,名不正言不顺也不好调查,索性就让那些贪官再多活几日,等过阵子圣旨下来了,我再去好好收拾他们。”
往后的几个月,他们都在四处奔波。与特地从其他地方赶来相助的私人医药署——将理院和安济坊相互协作,给百姓们免费送去救命的药材,并竭尽全力治疗瘟疫和研究药方。
就连万灵园的吴大夫也被他们请了过来,只是在万灵园里颇有成效的药方,到了一些地方却不管用了。
后来经过反复观察,治疗,苏诗青和其他医员发现,由于瘟疫导致当年的收成不好,不少饥民到处寻找能吃的东西,树皮、草根都吃完了,饥不择食就开始捉老鼠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