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钟伯不解。
“它的。” 严冽淡声道,“向你赔礼。”
钟伯想起,上次被小狼王控制的严冽差点折了他的翅膀,事实上,他的翅膀也确实受伤很重,养了很久。
“小少爷……” 时隔这么多年,他又叫他小少爷了。
严冽接过热帕抹了抹脸,说:“上次的事很抱歉。”
钟伯:“我并没有怪您。”
严冽眼睫微垂,“我知道,所以更加愧疚,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钟伯看他这样,心里明白他已经成功了,于是笑道:“恭喜您。”
严冽脸上并没有喜悦,依旧神情淡淡,“他呢?”
“小容少爷已经睡了,本来非要等您的,我和老周哄了许久才肯去睡。”
“好。” 严冽轻应道。
在一楼洗去了一身的异味,严冽上了二楼,他手脚放得很轻,门被推开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那鼓起的小山包。
床头的暖光灯打在熟睡的人身上,暖橙色笼罩着那小小的身躯,严冽暗自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的崽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严冽悄无声息走上前,他在小孩的身旁坐下,贪恋地打量着他的脸。
容芽侧着身子,一只手枕在脸侧,把肉嘟嘟的脸都挤变了形。
严冽很想亲他两口,又怕吵醒睡得香甜的小鱼。
静静地看了他许久,严冽准备伸手关灯抱着小鱼睡觉,床头柜上的白色信封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给先生。”
稚嫩的笔迹一看就知道出自谁手,
严冽想起钟伯在电话里提过,小孩给他写了一封信,好奇心的驱使下,严冽快速拆开了信封封。
其实只有短短一句话:讠射讠射先生,喜欢先生,一车子。(一辈子)
严冽噗嗤笑了出来,小孩的字真的很丑,还有错别字,可是却看得他眼眶酸胀泛热。
“您回来了?” 容芽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把你吵醒了?” 严冽抬手抚着他的脸。
容芽像被撸乖顺的猫,脸蛋在他掌心蹭了蹭,鼻音浓重道:“没有,我好像闻到您的味道了,很香,又听到您笑了,还以为在做梦,结果真的是您。”
严冽的大拇指在他脸颊上摩挲着, “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那您呢?”
“陪你一起睡。”
“好~”
严冽关了灯上床,把小孩搂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脊抚摸。
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伤痕累累的人鱼,他的脸和容芽又重合了起来。
严冽抱着小孩的手骤然收紧,不能,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在容芽身上。
“先生……” 被勒得喘不上气的小人鱼发出了小小的抗议。
“抱歉。” 严冽的手臂松了一点,低下头去看他。
容芽正好抬起脸,和他鼻尖碰着鼻尖,暧昧湿热的鼻息在两人之间来回游动。
“要,要啵啵吗?” 容芽羞得只剩气音。
“要。” 严冽的声音又哑又低。
他在容芽唇上啄了一口分开,小孩的鱼尾已经缠上了他的腿,严冽又亲了亲他的眼睛。
“今天做了些什么事?” 严冽问。
小孩沉默了会儿,才回答:“给您写信,想您,很想……”
这次,严冽再亲上他的嘴巴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快放开了,亲吻的水渍声在安静的卧室格外清晰……
第20章
八月下旬,学校那边开始报名。
严冽把容芽的信息资料全部交给了任秘书,让他帮忙一手操办。
看着每天在家里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等开学的小人鱼,严冽终于抽了一天的时间,带他去参观了一次学校。
容芽背着书包,在长长的走廊上一间教室一间教室地看。
他喜欢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好奇地打量着里面的一切。
学校负责人一直在严冽身边介绍着关于设施,老师资历的事,严冽一边静静地听,一边温情脉脉地盯着撒欢的小孩。
“小同学想进去坐坐吗?” 接待主任笑眯眯看着容芽。
“可以吗?”容芽惊喜反问。
“当然可以。” 主任说着推开了并未上锁的教室门。
“谢谢。”
容芽紧了紧自己的背包带,一脸庄重地走了进去。
偌大的教室正中间摆放着一架黑色钢琴,教室四周各有三层小阶梯,阶梯上稀稀松松摆放着黑色沙发椅。
银灰色的墙壁上贴着北欧风壁画,整间教室看起来低调又奢华。
容芽小心翼翼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他偏头环顾着四周,在对上严冽视线的时候,他指着中间的大物件道:“先生,这是钢琴对吗?”
“嗯。”
容芽屁股从椅子上挪动起来,围着钢琴走了一圈,手伸了伸,又赶紧缩回。
他知道钢琴很贵,这架看起来似乎更贵,要是碰坏了,把鱼卖了都买不起。
“小同学会弹琴吗?可以试试看的。” 接待主任和蔼地鼓励着他。
容芽窘迫摇摇头,他怎么可能会弹琴呀,他现在能站在这里,都是托了先生的福。
严冽走到他身边,捏着他的食指在白色琴键上按了下去。
“do,re……” 食指尖挨个点下,琴音婉转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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