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让挺固执的,还是不太那什么……这么快就同床共枕。
手上的行李被贺十申夺过去,“过来,老公带你看个好东西。”
闻让任由对方揽着他穿过走廊,下了楼,来到一个拐角后的房门前。
“开门看看。”贺十申正经的温柔起来。
闻让有些许滞疑,但还是过去扭转门把手,推开了那扇白色的门。
明亮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前的米黄色窗帘,帘子随着微风微微飘动,宽长的桌台镶嵌着灰白色的大理石,另一面墙的飘窗挂着白蕾的纱帘,而墙上挂着那副闻让再熟悉不过的两幅画--尚塞的《静物》和莫奈的《日出》。
-------窗帘,桌台,飘窗。
-------还有尚塞和莫奈。
———————他都记得。
闻让怔了许久,这是……贺十申把他的画室从小花园搬来了吗?
“喜欢吗。”贺十申靠在门边,抱着两臂,温和道。
何止是喜欢,闻让都想住在这里了。
“你过来这里,应该有些不太开心,我想着要是能做些什么让你开心一点就好了。”
贺十申走到落地窗前,唰的一声拉开窗帘,明净的玻璃折射着和煦的阳光,映在枫木地板上,窗外是一大片绿地,长着大片大片的花丛草卉。
花开得极好,一大簇鹅黄色的花占据了落地窗的一角。
--------他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我喜欢黄色,闻让好像被阳光照进了心里。
拉开窗帘后,整个房间充盈着明晃晃的阳光,充盈了闻让心里的冰山。
“以后,你就在这里作画,留在我身边好吗。”
贺十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弄来一束花,走到闻让面前。
闻让平静了多年的心,竟不受控的阵阵波澜。
“闻让,留在我身边,好吗。”
殷切,期待,小心,还有不可避及的爱都在贺十申的眼里涌动。
闻让鼻息轻叹气,接过那束花,浅浅的微笑后,用指尖作笔,直接在贺十申的手心写了一个字。
【好】
“你,你答应了。”
【是】
欣喜若狂着,贺十申抱起闻让,原地转了两圈,那是贺十申和闻让自己都没听到过的,两人笑声和声的声音。
————————————
不过,下午闻让还好好的,晚上就好像回到今天之前。
“你开门啊。”贺十申焦急的拍着今天的那间空客房门。
事发原因是,贺十申口误泄露了某些用品是雷远替他们买的,闻让悲愤交加以及羞耻难当,趁着对方去洗澡的空隙,逃去了客间,而贺十申又不知道备用钥匙在哪。
“你再不开门,我可要撞门进去了。”贺十申又用力的扭了扭几次门把手。
闻让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面,不去管外面的人。
二十分钟过去了,门依旧好好的,贺十申还在门口站着。
闻让其实已经心软了,奈何门外之人的话,越来越不中听,闻让实在不想开门。
“闻让,你快给我开门。”
“最后一分钟,否则我就要使出强制手段了。”
“我错了,开门吧,我的心肝大宝贝。”
“怪我怪我,我不应该让雷远办这事,下次咱们俩自己去买,好不好,买他个一整车的,从年头用到年尾。”
“别生气啦,我知道错了,我从来没跟别人说你好看勾人还喜欢偷偷亲我了,我保证,雷远都不知道,我就跟他们随便说过一点。”
“虽然你总是这么凶,哎,娇妻多少有点辣,我想着怎么驯服驯服你,又舍不得。”
“阿让,十点半了,让我进屋吧,外面冷,你让我进屋,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不行。”
“寂寞的夜晚,要不要一起聊会天?你就这么狠心搁着我一个人?”
“你再不放我进去,待会我撬锁进去了,看我不狠狠%2B你。”
吵死了,闻让这辈子没觉得这么吵过,看来对这种男人心软是多余的。
贺十申看着门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都不禁怪疑对方已经睡着了。
想想对方大概也累了,刚刚过来也需要适应期,就先由着对方分居一晚上吧。
带着遗憾,贺十申回了自己的房间,焉焉躺下。
门外这会安静了许久,闻让却奇怪起来了,原有的睡意全无了,又等待片刻后,发现门外真的没声了。
————————他应该回去了吧。
————————万一他在门口睡着?
————————要不要看看?
闻让甚是纠结要不要出去看看,但又怕对方只是假装没声而已,毕竟对方什么破事都做的出来。
只是看看而已,没什么,寄人篱下的,关心关心而已。
闻让宽慰自己,轻手轻脚的从里面开了门,有所期待竟然落了空,门外空无一人。
走了就走了,走了真好。
“嘭”的一声,闻让把门关上,又钻进被窝里去。
两个房间中间只是隔着个空台格廊,也就五米距离,这声关门声终究是要落入贺十申的耳朵里的。
那像警犬一般的警觉性,使得贺十申立马在黑暗中睁开眼来。
贺十申OS:门竟然不锁了,闻让这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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