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晕乎乎的,觉得你可快了,嘭嘭嘭嘭嘭,就把他踢到地上了。”
“二哥,我就踢了两脚。”
贺匀笑了两声:“我当时是真晕乎了,嗯...这事儿吧,就别同子忱大哥讲了,他要是知道我被气晕过去了,又要训我了。”
贺敛点点头,犹豫道:“二哥,下令处死陶姜,真的没事吗?”
“...若是等到回朝再处置,还不知道公仪禹要怎么保他呢。杀了便杀了,我回去认个错担个责便是,他要是不死,那十万军士的命算到谁头上?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贺敛想了想,道:“好吧,我出去帮你熬药,你别乱动啊。”
贺匀摆了摆手:“去吧去吧,你没当大夫之前可没有这么啰嗦。”
贺敛出去了。
贺匀继续蹲下平视着谢旋的脸,心中想到了一些事。
谢旋身上没有金虎符,要是有的话早拿出来给他了。金虎符为什么不在他身上?
陶姜是公仪禹的人,为什么公仪禹的人能进中央军大营直升副将,况且这人还是个酒囊饭袋,谢旋一定阻止了,可却阻止不了。
太名山驻守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派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任副将来,却把陆川留在城中?
当日韩施还说了,谢旋提议调兵受到了多番阻拦,耽误了好几天。若是皇帝像以往那样支持谢旋,能耽误好几天吗?
贺匀的直觉告诉他,他离开晋阳的这几个月,一定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而谢旋却没有告诉他,只字不提。
到底怎么了?
他凝视着谢旋的脸,突然涌起了一丝冲动,这股子冲动瞬间就把方才的那些思绪都压了下去。
他迅速往前倾了倾身子,在谢旋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又猛地反弹开来,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短短的一瞬间,他的反应从吓了一跳到紧张到兴奋再到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一样窃喜。哇!这感觉太...刺激了...
原地愣了半天,见谢旋依旧沉睡着,贺匀又小心翼翼地往前凑了凑,对着他的鼻尖盯了半晌,先伸出手用指尖碰了碰。然后迅速收回手,起身,用嘴唇轻轻贴一下,再迅速收回来。
好像上头了...
贺匀的眼睛往下移了移,那里是嘴唇...
贺明贤你真的要这样吗?会不会有点过分?好像有点臭不要脸了吧?不行不行好像不能这样!
...真的...不能这样吗?贺匀默默咽了咽口水。
他专注地盯着那里,看着两个唇瓣一张一合,神色纠结。
慢着!一张一合???
“明贤。”
“啊?...啊...啊!我在!子忱大哥,你醒啦?”
贺匀迅速清了清嗓子,问道:“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
还没等回答,贺匀已经慌慌张张地背对着他倒水去了。谢旋眨眨眼,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贺匀一转过身,就看见谢旋从脖子到耳朵尖全红了,像煮熟的虾子似的。他急忙蹲下,伸出手探探,问道:“你发烧了吗子忱大哥?怎么这么红啊?还烫!我去叫兰天!”
谢旋急忙拉住他的手:“...我没事,也没发烧。”
贺匀看他面上的红色果真是褪去了,才放心道:“吓我一跳。”
“哦对,”贺匀问道,“喝水吗?”
谢旋点了点头。
贺匀起身慢慢扶着他坐了起来,转身拿水,又坐回了床边。
谢旋接过水喝了一小口,犹豫着对贺匀说:“其实...你离开晋阳之后,我又回去了一趟。”
贺匀奇怪道:“回哪儿去?”
“冰雕园。”
“......”
“你准备的生辰贺礼,我看到了。”
“你...特地回去看的?”
“嗯。”
“...那...好看吗?”
“好看。”
贺匀盯着谢旋看了半晌,怀疑道:“真的好看吗?”
谢旋清了清嗓子:“真的好看。”
“可是冰雕师父说我雕的乱七八糟啊,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很喜欢。”
“哦..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日照退军了吗?”
“...啊?哦退军了,当日一战之后便退了军。”
怎么突然就聊正事了...
“陶姜活着回来了吗?”
“是活着回来了,不过..现在死透了。”贺匀摸了摸鼻子。
“你将他处死了?”
“嗯。”
“残兵数量有多少?”
贺匀答:“千余人。”
谢旋愣了一下:“他是该死。”
贺匀道:“我想着这太名山应该设个防,也不用太多兵力,至少发生了什么事得有人能回晋阳报信。这次要不是你把乌甲调来,可真就出大麻烦了。渤海国主那边我也去交涉一番,毕竟他运军火在前,放行在后,于我国是不义,得去敲打敲打。”
谢旋看着贺匀,欲言又止。
贺匀奇怪道:“怎么了?”
“这次渤海国你就别去了,回朝通报后,皇上愿意让谁去便让谁去,你别管了。还有日照,也别管了。”
贺匀聪明,这一句话便知道谢旋是什么意思,道:“怎么?以往战争结束都是将领去谈,这次却要小心翼翼了?大哥,我在前面打仗,他们是不是尽在背后戳我脊梁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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