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敛也笑了起来:“本来就是啊。”
三日后。将军府中。
“什么?!”贺匀一拍桌子站起来,吹胡子瞪眼。
贺敛抬头看他:“二哥,你别激动,听我说啊。”
“你怎么就在家里呆不住呢!外面有什么好的你总是要出去?这才回来多长时间?”
贺敛一脸无辜:“师父要走,做徒弟的自然要跟着啊。”
“屁!你怎么不跟着你二哥?师父比二哥亲吗?”
无辜躺枪的冯神医把蒲扇伸到贺匀面前晃了晃:“哎你这话说的,他跟着我是学本事的!”
贺匀瞪他:“大冬天的拿把蒲扇不冷吗!你要是嫌热把衣服脱了!”
冯神医莫名其妙:“你这个年轻人,干什么对老头子发火?”
“你在将军府不好吗?我供你吃供你穿,你教兰天本事便是,非得跑出去找罪受吗?”
“哎老头子我也不是蹭吃蹭喝的人啊!怎么说话呢!”
这话一出,贺匀和冯奕一起用颇有深意的眼神盯着他,就连贺敛也看他一眼,干咳了两声。
“......额总之老头子我是自由的灵魂,不会被物质所束缚的!”
冯奕白眼一翻:“反正在外面也是兰天养着你是吧?”
冯神医理所当然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贺匀懒得理他了,继续对贺敛道:“你在家里,二哥还能教你功夫,医术有什么好学的?”
冯神医一听这话又要炸,人都站起来了硬被冯奕扯着又坐回了椅子上。
贺敛道:“我在外面也没耽误练武啊?二哥你之前同我说过许多要领,我都记着呢。”
贺匀一愣,贺明贤你干什么一下全跟他说了!傻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二哥手把手教你多好!你从小到大不都是二哥教的你吗?”
“二哥,我会很勤奋的,不会把功夫丢掉的。”
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啊!贺匀又转移了目标:“冯奕你说,你支持我还是支持贺兰天!”
冯奕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我...我...”
贺敛道:“二哥你别吓唬冯奕,你先坐下来说啊。”
“我就不坐!”
“......二哥,三空大师都说了,让我追寻心中所想,他说做自己喜欢的事是最纯粹的,也是最快乐的。”
三空大师?卧槽我那些功德都白投了!这个秃驴!
贺匀佯装受伤、委屈巴巴:“心中所想?你心中就一点都不想着你的二哥。”
贺敛果然有些紧张了:“不是这样的二哥,我只是...”
“你就把你二哥丢在家里当个孤家寡人吧,你走吧。”贺匀坐下,侧身掩面,痛心疾首。
在一旁看热闹看的好好的冯奕却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惹得贺匀怨念满满地盯着他。冯奕立刻捂住了嘴:“不好意思啊将军,太假了哈哈哈,没忍住。”
“......”
“二哥,要不然你就这样想,总之我也是因为城中瘟疫才回来的,就当是我再续旅途,会不会有些安慰啊?”
安慰个屁!要不是城中有瘟疫你都不想回家了,我更郁闷了好嘛!
贺匀无可奈何,又站起了身,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弟要出走,我反正也拦不住。”
他抽开椅子就要往外走,贺敛连忙问:“二哥,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贺匀哼了一声:“你管我去哪儿!”
贺匀一路往王府走,越想越郁闷,合着现在冯老头子、冯奕还有兰天统一战线,一起要走,这不是欺负人嘛!欺负我势单力薄吗!兰天这小屁孩看着听话,心却这么野!走走走!走屁啊走!
他气呼呼地进了王府的门,直奔谢旋的房间,一边敲门一边喊:“子忱大哥!子忱大哥!子忱大哥!”
谢旋人在书房,便听到卧室那边贺匀在嚷嚷。他放下手中的卷宗,轻飘飘地走到贺匀身后,伸手就在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哎呦妈吓死我了!”贺匀一边捂着屁股一边叫:“子忱大哥你从哪儿来啊?”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大晚上的不在家里睡觉跑这儿来嚷嚷什么?”
“子忱大哥你听我跟你说,”贺匀拽着他的胳膊进了屋里,“兰天又要走。”
谢旋道:“又要出门?跟冯先生一起?”
“是啊,我拦都拦不住,跟脱了缰的马似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贺兰天性子这么野?”
“兰天这不是野,他有自己的想法。”
“我当然知道了,可是他才回来多久啊?就跟在家里他二哥不给他饭吃似的。”
“兰天说立刻就要走吗?”
贺匀愤愤道:“没有啊,这马上都要过年了,他要是敢说走就走,我打断他的腿!”
谢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额...那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也不能年都不在家里过吧。”
“你看你不是不反对他出去吗?”
“我反对有用吗?这小子现在心里都是主意,才不管我同不同意。”
“那你可误会兰天了,你若是跟他说一句就是不准他走,他一定不会走的。”
“算了吧,那他还不得在心里怪我。”
谢旋笑:“你不是明白得很吗?心里还不平衡什么?”
“我...就是不平衡,我不管反正我今晚不回去了,看见贺兰天我就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