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漂亮的小皇子憋了一肚子气。
然而,哪怕这男人被他弄得全身是伤,对方也毫不在乎,反正上了药,按照对方那强悍的体质,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
周淮晏还是头一次在一个人手上如此吃瘪,他每天都想着办法的折磨对方,甚至被强迫一次,就让对方哭着求饶一次。
可无论怎样,这男人也不松口放他出去。
这里面一切尖锐的,可能被用于逃脱的东西全部被收走,而每天来送饭伺候的下人也都是对方的心腹。
周淮晏找不到一点点逃脱的可能,于是就只能互相折磨。比如现在,他丢了第一本书还不解气,还要丢第二本,正正好砸在男人的脸上。
阿翡本来可以随手接住的,但他还是任由那一本书砸在他的胸口上,第二本砸在脸上,最后两本接连落到地上,才俯身下去给漂亮皇子捡起来,然后放回去。
“那殿下歇着,臣今日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
这句话顿时让周淮晏诧异抬头,毕竟对方这两个月无论多忙,晚上都会歇在他这里,哪怕不强行做,也要抱着他睡。
——今晚倒是稀奇。
漂亮皇子坚信,事出反常必有妖。
毕竟,上次对方没有死死黏着他,转眼就把他关到了笼子里。这次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周淮晏立刻警惕起来,
“你有什么要事?”
镇北王走出笼,慢条斯理地上锁,
“殿下关心臣?”
“呵......”
漂亮皇子嗤笑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
“本殿下只是想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让镇北王如此忧心。说来听听,让本殿下高兴高兴。”
“噢,原来殿下不是关心臣啊。”
俊美的异姓王摇摇头,露出失望的神色,
“那就......此乃机密,恕本王不能告知殿下了。”
“.......?”
“!!!”
周淮晏的眼神顿时沉下。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越是聪明的人就越在意自己猜不到的东西,也就是好奇心过分旺盛,
周淮晏真的,很烦别人吊他胃口。尤其是在他左思右想都找不到答案的时候。
毕竟他现在被关在这里,身边又无可用之人,没有一丁点线索和提示,他完全都找不到头绪和方向来猜,更别提找到答案。
这可憋死聪明又漂亮的小皇子了。
但他又拉不下那个脸承认什么担心,
呸!
什么担心不担心,他周淮晏一点都不担心!
要是这男人拿着他积攒了十几年的资源和人脉,又有五十万军队,还将大周皇室的命都捏在手里,如此前提之下,若是还有搞不定的事情,
——干脆笨死了好。
“呵......”
漂亮皇子再次冷笑一声,
“赶紧滚!”
他扭头,拖着脚踝的链子走上楼,赏星星去!
然而后来,接连一周,对方都没在这过夜,甚至也不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都想贴在他身上,而是每次都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最重要的是,每天都说有要紧事,一入夜就匆匆离开。
周淮晏简直被那件要紧事搞得抓心挠肝,每天晚上辗转反侧。心里就跟有一只猫爪子在挠似的。
然而对方太了解他了,了解他在意的点,了解他思考的方向,了解他的套话技巧。
所以,无论周淮晏怎么套,对方都死咬着不松口。再问就是——
“殿下果真是在关心臣。”
屁!!!
周淮晏被气得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第八天,漂亮的小皇子终于忍不住了,在镇北王又准备称有要事离开的时候,他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决心说什么今天晚上也得问出来,不然他睡不着觉。
如今异族既灭,大周平定,周淮晏苦苦思索了一周,最后确认所有能够对这位权倾朝野的异姓王产生威胁的人,根本不存在。
作为一个好奇心过于旺盛的聪明人,周淮晏太讨厌被吊胃口了,因为他很多事情只要稍微一思存就能看穿对方所有的部署和计划。即便看不穿,至少也有个头绪和大概的方向,
他还真是头一次,被人吊胃口吊这么久。
只是周淮晏骤然拉住男人的手,准备好的话还没有问出口的时候,他突然嗅到了一股很浅淡的药味。
作为一个喝了十几年中药的病弱皇子,周淮晏对药物的气味很敏感,他凑过去,在对方的颈肩袖口仔细辨认。
——确实是中药的味道没错。
阿翡以前也跟随着李太医学过辨认药材,可是习医之人沾染的药材味道会染遍全身,掺杂着无数药材的味道,最后混合着一种很浅淡的气息。
可病人却不同,他们会在肩颈和袖口处有比较突出的药味。
周淮晏的神色立刻沉下,死死攥住男人的手腕,让对方被迫转过来,
“你在喝药?喝什么药?!”
“......”
俊美的异姓王沉默片刻,似乎是在迟疑,最后他模棱两可地回答,
“只是一些......补药。”
“......?”
你壮得能徒手砍死两头牛,还补药???
周淮晏完全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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