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虽然荒诞,都仿佛是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于真实。
这根本不可能是一只才出生一个月的虎兽幼崽有机会感受到的,哪怕他是超特级异兽。
不行,不能再这样混吃等死下去了!
郁淮猛地抬起脑袋,目光转向卧室,眼神忽而变得锐利。
他的两瓣耳尖轻轻一颤,在用敏锐的听觉辨认屋子里的所有动静。
两秒钟后,郁淮确定卧室里没人,老男人此时并不在家里。
好机会!
这几天,郁淮已经摸准了骆纬的行踪轨迹,他每天昼伏夜出,行踪不定。
郁淮的口粮从说好的一天五顿变成一天两顿,最后干脆全部盛在一个硕大的洗脸盘里,不限时不限量。
这老男人饲养郁淮,饲养得一点都不上心,喂也不喂,陪也不陪。
天天把郁淮关在家里不说,而自己不知去向,整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回来时还常伴有一身血腥味,让郁淮更加嫌弃他了。
郁淮每天都在计划着“弃养”骆纬跑路,离开这间屋子,想方设法去寻找他心中的真相。
他想回到骆纬救自己出来的实验基地,想去那里一探究竟,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发了什么。
跑路的第一步,是先从这里出去!
在潜伏及观察几日后,郁淮准备就绪,只差一个稳妥的时间点,他希望自己可以再长大一些,行动会更安全。
今夜被噩梦刺激,倒是个心理上的好时机。郁淮站起身,麻溜地行动起来了。
郁淮抖抖身体,一对白色的小肉翅膀从背后轻轻地伸出来,缓缓展开,将自己笼罩。
这是他前两天发现的事,他整体的成长速度并不快,快半个月了还是那么小小的一只,唯独背上原本肉芽般的翅膀竟然神奇般地长好了,能小幅度地挥动起来。
直到今天白天的时候,这对翅膀能颤颤巍巍地带着郁淮起飞,就是摇摇晃晃,不太灵活。
郁淮觉得,只要翅膀再强壮些,稍加练习后,要上天绝对不成问题。
于是,郁淮不断尝试飞起来,慢慢吞吞又晃来晃去地飞出婴儿床,飞向卧室。
他把身体一卷,四只爪子齐齐握在门的把手上,轻轻一转,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既然决定离家出走,郁淮得找样东西把他的行李统统打包好,吃的喝的都得带上,他还不想活活饿死。
但他找了半天,既没有找到一个像样的包包,也没有一个能装东西的袋子,最后无奈之下,他只能扯了一件骆纬的花衬衣,特地挑了件最朴素且没有皱褶的。
郁淮重新回到婴儿床,将衬衣铺开,把白虎玩偶放在中间。
随后,他又去到厨房,找出几袋小的压缩浓汤和几包杂粮,估摸着能吃上几天。
口粮虽然不好吃,但郁淮深知吃它才能长高长大的道理,真要流落街头的话,硬着头皮也得下嘴。
拿好所有东西,郁淮用着毛茸茸的肉爪子,费劲吧啦地用花衬衣将东西全部裹起来,随后将包袱背在自己的背上,衬衣袖子在脖子处打成结,捆得结结实实。
郁淮扛着比自己身形还大了两倍的包袱,重得连底盘和四肢都快被压扁了,步履踉跄、辛辛苦苦地走向玄关处。
他使劲九牛二虎之力打开家门的一条缝隙,狠狠地一脚踢开,挺起胸膛,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出步子,将自己的身影逐渐融进了屋外的黑暗中。
出逃……成功咯!
第11章 真拿你没办法
“快点,给自己按上,别整些有的没的。我不喜欢女人。”一处深巷里,骆纬懒散地靠在墙边,打了个哈欠,催促道。
话落,哐当一声脆响,一枚铁质项环被丢在地上,滑到距离骆纬不远处的红衣女人身上。
RM组织最近下达的任务多到离谱,名单又长又臭,多到骆纬想直接罢工,多到他开始敷衍了事,连亲自出手都显麻烦。
那女人曲腿坐地,一头黑发垂落,低着头,肩膀抖个不停,像是怕极了。
她长相秀美,打扮精致,一袭红色长裙,衬得身材格外妩媚动人,她没有拿起那枚项环,而是梨花带雨地捂着脸哭了起来,“呜呜……别杀我……放过我……呜呜呜……我没钱……”
同时,她衣服下的四肢和身体产生变化,竟逐渐趋于透明,并变得水润光亮,与她落下的眼泪融汇在一起。
转眼间,那女人变成了一坨凝固成人形的水块,仿佛一座移动的人形水池。
骆纬不觉意外,反而不满地啧了一声,威胁道:“别给我耍花样,不想受苦就自觉点。”
化成水的女人察觉到伏低做小的示弱起不到作用,便很快收起哭泣声变回人形,她抬头看向骆纬,不甘心地问:“为什么?我明明藏得这么好……他们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不归我管。”骆纬眉头紧蹙,已临近忍耐的边缘,根本不想回答她任何问题,“自己去问。”
也许是清楚知道自己与超特级异能者之间无法逾越的差距,女人乖乖闭上嘴,手伸向前方,当真要拿起项环把自己扣起来。
项环是能力抑制环,是RM组织特地针对异能者研发,与RM组织一样,是所有异能者最痛恨的存在,没人会自愿佩戴。
一旦戴上它,他们的异能就会被抑制,变得像个普通人类一样,丧失自保能力,任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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