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两者都是女的,哪有男的怀胎的道理?
“看样子应该是服用了游冥草。”鬼画匠道。
按照古籍里的记载,这游冥草乃生长在阴间的鬼草,本为死物,却能吸收阴气而生长。
有孤魂游鬼从游冥草边上经过的话,都会被吸引,附在草上。
鬼想脱离游冥草,要么本身修为不低,要么被活物吞食。
这活物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任何动物,服用带有鬼魂的游冥草后,会如同怀胎一般,腹中多了一个鬼婴。
鬼婴会疯狂吸收活物身体里的养分精华,等成熟到一定程度之后,则会破肚而出,到处行凶。
不过,游冥草在阳间十分少见,但凡出现,就说明附近必有极恶之物滋生。
这人长得和洪林有几分相像,会不会是他儿子?
但直到洪家搬走,洪林都没再娶,何况这人年纪和我相仿。
算了!我不想多管闲事,拿了天师印就走。
然而,没想到当我挖开埋了天师印的地方时,却空无一物。
鬼画匠忍不住说风凉话,“老身就说,重要的东西得随身携带。”
我哪里是不想把天师印带在身上?可这玩意不像祭器一样能够随我的意念变小,化为无形地藏在我体内。
要是我随身带着,上次被捉去龙虎山的时候,早就被搜出来了。
我第一反应就怀疑洪林母子,当即气冲冲地跑回小木屋。
洪林看到我来了,就连滚带爬地来到我脚边,“艾鸾,求你让鬼放过我吧!”
我一看,洪林满身脏污,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恶臭,整个人像刚从粪坑里捞出来的一样,看来没少被黑炭鬼折腾。
黑炭鬼一副不尽兴的样子,“这家伙不好玩!”
我捂着口鼻,把洪林踢开后,冷声问,“山洞里的人是谁?你有没有在里面挖走什么东西?”
洪林现在已经被吓破胆了,不管我问什么都如实回答。
他说山洞里的人是他儿子,当年他还没娶鬼门主之前就和同村的一个姑娘好上了。
当时那姑娘刚怀上了孩子,他就被迫娶了鬼门主。
这姑娘还没显怀,就找人接盘,匆匆地嫁去了隔壁村。
后来,洪林和家人搬走的时候,把这母子都接走了。
几经碾转,洪林一家来到了这里,本来村民们也不排外,愿意接纳他们,问题就出在了他儿子身上。
洪林的儿子名叫洪毅,家里的日子不过好,他早早就被赶去附近的养猪场干活。
上个月,养猪场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现象,所有的猪,无论公母都大了肚子,肚子上还出现了一张可怕的鬼脸。
洪毅也是倒霉,在发现猪怀‘崽’之前,他因为半夜饿得慌,没啥好吃的,就生嚼了点猪草。
结果,他也中招了!
这所谓的‘猪草’,其实是幽冥草,先不说怎么会被拿来养猪,人吃了,发作起来比动物快。
洪毅最先被发现身体出了问题,被养猪场的主人当成中邪,赶出了养猪场。
村里的人都以为是洪毅自己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把他们一家都赶出了村子。
无处可去之下,洪林就带着家人,在这深山老林里搭建了一间小木屋,作为暂居之所。
洪林内心也怕被儿子牵连,就把人扔到山洞里。
没多久,养猪场的猪都发作了,场主吓坏了,就找了个道士来。
这道士不急着解决猪的问题,而是先调查此事的源头,自然也就查到了洪毅这里。
道士认为问题出在洪毅身上,就在山洞里东挖西找,结果发现了天师印。
天师印就这么落在道士手里,我脸色难看地问,“那道士叫什么,还在养猪场吗?”
洪林也不知这道士的来历,只一个劲地点头,“还在,还在。”
问了养猪场的地址,交代黑炭鬼留下来看好洪家人,我就和鬼画匠赶往养猪场。
养猪场建在村子北面山峦后面的一处开阔地上,很好找。
到了养猪场门口,已经很晚了,我敲了好一会门,才看到一个打着哈欠的大爷从里面走出来。
还没看到我人,大爷就气急败坏地问,“哪个王八羔子,竟敢跑来打扰道长做法!”
在做法?
我闻言,冲鬼画匠使了个眼色。
她飘到大爷跟前,朝大爷的眼睛上吹了一口鬼气。
大爷当即就看不到我和鬼画匠了,他使劲地揉了揉眼,一脸懵逼地自语,“咋没人,跑了?”
被鬼遮眼的大爷嘀咕了几声后,就转身回了养猪场,而我和鬼画匠已先一步进去了。
我们悄无声息地靠近猪圈,这里的猪圈和农村里普通养殖户的不一样,不是用砖和水泥垒起来的。
猪圈是用铁栏杆和石棉瓦,整个搭起来的大棚,中间再用铁栏杆隔成一个个大猪圈,把不同年岁、体重的猪隔开来养。
刚进来,我就看到一群人聚在大棚前的一个空地上。
空地上摆了个法坛,一个身穿橙黄色道袍的道士捏着一张张符咒,朝着猪圈的方向不断弹去。
看出对方使的是祭符术,我不由慎重了起来,毕竟这道士的祭符手法很熟练,必定是个高手。
可我怎么看着这人浑身透着一股异于正道之人的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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