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虽然他每次都会开秦东意的玩笑,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秦东意对他说的爱。
爱是什么样子呢。
如果爱有形状,大概就是秦东意的模样吧。
“秦东意,下雪了。”
楼画看着秦东意良久,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他大概是出神了,连祈愿灯都从他手里逃走了,晃晃悠悠飞去了天上。
楼画回过神来,有些不满:
“我还没写愿望呢。”
“没关系,你告诉我也一样。”
秦东意看着他,抬起手,拂去了楼画头发上的落雪。
以前秦东意碰他,他都会下意识躲一下,但这次却没有。
楼画只抬手,握住了秦东意的手,半晌,说:
“你带我回去吧。”
祈愿灯承载着一团小小的光芒,晃晃悠悠地飞去了天上。
而断崖上站着的那两个人,早已没了影。
反倒是另一边的疏桐院,木门开了又合,随后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人重重靠在了门上。
楼画环住秦东意的脖颈,仰头回应着他的亲吻。
他们的吻急切又热烈,乱了呼吸的节奏,也乱了桌上晃动的火光。
楼画被秦东意抱着,从门边一直到了床沿。
秦东意坐在床边,楼画骑在他腿上,檀香味和晚香玉的花香搅在一起,还掺杂了浓郁的酒气。
但楼画知道,自己没醉。
“秦东意,我还没告诉你我的愿望。”
楼画轻轻咬了一下秦东意的唇,稍稍抬起头,道。
“你说。”秦东意靠近想吻他,却被楼画躲开了。
他维持着坐在秦东意腿上的姿势,抱住了他,自己凑在秦东意耳畔,小声道:
“只能悄悄告诉你一个人。”
“嗯。”
秦东意闭闭眼睛,环住了楼画的腰。
“我的愿望是……”
楼画稍稍拖长了音调。
随后,他尾调微微扬起,携了些撩拨似的笑意:
“疏月君,对我温柔点吧。”
“对我温柔点,想做什么,都随你咯。”
第124章 熔炉
楼画的话像是一团燎人的火, 在瞬息间烧断了秦东意的理智。
他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人就被秦东意按在了床榻上。
他用腿勾住秦东意的腰,抬手摸向他的腰带。
烟青色的外衫垂落在地, 最终和一团素白搅在了一起。
对我温柔点吧。
楼画在心里重复道。
他好熟悉秦东意的气息和味道,熟悉他的抚摸,也熟悉他的身体。
虽然他把记忆丢掉了,但身体的本能还依旧记得他。
恍惚间, 楼画眼前闪过了一些破碎的画面和感受。
他记得,这种事是很痛的, 有人掐着他的脖颈要他喘不上气,浑身上下的灵流都像是被烈火浇灌, 除了痛, 几乎没有别的感觉。
但现在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虽然还是会有点痛, 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确实是被人温柔对待着的。
喜欢他。
楼画搂紧了秦东意的脖子。
比起这个世界,他还是,更喜欢他。
疏桐院的烛火摇摇晃晃, 一直到天快亮才熄灭。
屋子里除了檀香味, 还有属于另一人的晚香玉花香, 两种气味纠缠在一起,多少有些暧昧。
秦东意醒来的时候,怀里已经没人了, 连地上散落的衣衫都只剩了他一个人的。
只有一边的桌上,多出一张写了字的纸。
秦东意披衣起身, 走到桌边, 拿起来看了一眼。
纸上的字迹干净漂亮, 只写了一句话:
疏月君, 味道不错。
后面甚至还跟了一个怪里怪气又可爱的小笑脸。
秦东意看着那个小表情,不自觉扬起了唇角。
他把纸条收进了储物戒里,等到整理好自己去往主山时,那里早已是一团乱了。
戊炎一大早就在生气,他手里举这个传音法器,把地面踏得震天响,看见秦东意,二话不说就冲来兴师问罪:
“你那鸟人去哪了?老子一大早就被这玩意吵醒来,是他干的好事吧!”
传音法器里还播放着戊炎巨大的呼噜声。
周围弟子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帮着他一起找罪魁祸首。
但很快,远处便有一个弟子急急跑过来,只道:
“戊炎长老!山里找不到人,山下值夜的弟子说,魔尊大人一大早就带着燎鸯师姐离开了!”
在戊炎还忙着满山头找楼画的时候,那人已经在暗香谷的王座上躺了好一阵了。
未雨殿没有别人,甚至没有点灯,楼画就那样横着躺在王座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虽然昨晚感觉不错,但可没人告诉他,第二天腰会这么痛啊。
楼画咬着自己的指尖,直勾勾望着殿顶出神。
片刻,有人推门进来,楼画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他瞥了那人一眼,只问:
“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出什么事?”
雾青摇了摇头:
“没什么大事,连朔前日和徐惘打闹,摔伤了头。城内的小喇叭花种了一片喇叭花园,很热闹,主人得空可以去看看。”
楼画点点头,似乎有些出神。
雾青进来是为未雨殿添香的,楼画不喜欢自己的地方有外人进出,因此这种琐事一直都是雾青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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