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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糖后面嘀咕什么,南鸢没听,她在思考问题。
    所以,当南鸢再次睁眼,发现自己浑身湿哒哒,躺在一间明显是供客人歇脚的厢房里,身上还压着一个沉重的浑身滚烫的男人时,南鸢的脑子里轰的一声。
    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小糖剃光成一颗糖丸子,再丢进锅里煮!
    下一秒,小糖的尖叫声在南鸢的脑海里冲天而起,“啊啊啊”
    “不!这不可能”
    “我明明是定位到一天之前的,虽然前有虎后有狼,又是渣爹又是心机白莲花继母又是恶毒继妹又是脑残胞弟,但鸢鸢这么厉害,肯定能避开,但这是为什么,苍天呐”
    “鸢鸢你信我,我真的算好了时间!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呜呜呜,嘤嘤嘤……”
    “鸢鸢,你回来,让我重新穿一次!”
    压在身上的男人不知是在压抑自己的欲望,还是不通此道,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
    这让南鸢暂时放下了将元神抽离出去的打算。
    南鸢抬手,一把将盖在身上的野男人掀开到一边。
    她坐起身来,拢好自己散乱的衣裙,声音冷冽,宛若裹冰,“第几次了,嗯?小糖是不是对这种桥段格外偏爱?”
    “鸢鸢是指一来就中药的剧情咩?嘤嘤嘤,不是我偏爱,是天道粑粑偏爱,好多世界都有这个梗呢。而且我爹爹说了,下药是经典剧情,不可或缺。”
    小糖说着,突然嗷的一声,“不好了鸢鸢!狗王爷和小猎户那两个世界,你中的药都是助兴为主,但这次不是啊啊啊啊,这是虎狼之药,药性特别猛!如果不那啥啥,就会伤及根本,男的日后不举,女的日后不孕!”
    不用小糖提醒,南鸢便已经感觉到了。
    这具身体现在跟她身魂分离,还未完全融合,所以她才能这么容易地保持理智。
    若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恐怕早已理智尽失。
    想也知道,原主定跟这野男人成了事。
    “小糖,解药。”汗津津的身体让南鸢眉头皱起。
    “解药?对哦,鸢鸢后来在云假仙那个世界配了好好多这种解药。鸢鸢你怎么知道后面还会用到,鸢鸢你真是太聪明了……”
    小糖一边叭叭叭,一边找丹药。
    高级世界炼制的媚毒解药,一颗丹药下肚,保准药到病除!
    南鸢听小糖嘀嘀咕咕,只觉得脑仁疼。
    很多记忆正在接受中。
    大晋国,国公府嫡长女,准七皇子妃……
    宣王府,宣王嫡次子满月宴……
    南鸢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目光落在那野男人身上。
    然后,微微一怔。
    厢房里没有点灯,光线昏暗,但并非不能视物。
    雕花木窗外,月光皎白,银辉洒向木窗,有的从窗纸漫了进来,有的从那年久失修越来越大的窗户缝儿里漏了进来。
    光朦朦胧胧地勾勒出屋内简单的家具,还有旁边偶尔轻晃一下的青纱帐子。
    男人的白色锦袍跟那青纱帐子绞在一起,拽进了大片月光,勾勒出了自己那张脸。
    眉如墨画,眸似寒星,唇如雨打过后的桃花瓣,非笔墨可描绘,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南鸢盯着他明显有些失焦的眼打量了片刻。
    她没有看错。
    这人的眼睛果然异于常人,是一对……银瞳。
    在兽人世界,兽人什么颜色的瞳孔都有,金色银色绿色黄色,甚至她那一双血色的眼瞳,都不足为奇。
    然而,这里并不是兽世。
    这样的异类是不为世人接受的。
    南鸢很快就从身体的记忆中翻出了这人的身份。
    这人竟是大晋国最不能招惹的男人宸王慕懿轩。
    不能招惹,并非这宸王本身有多厉害,而是因为,这位爷是大晋帝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
    若非宸王天生银瞳,异于常人,性格自闭不理人,恐女恐到呕吐晕厥的程度,那必然是毫无疑问的太子人选,还关其他皇子屁事。
    这些年太子之位闲置,东宫却没有空着,住着的正是这位宸王殿下。
    三年前,宸王还未封王,刚及弱冠之年可以出宫开府的年龄,百官终于坐不住了,联名上奏,请五皇子搬出东宫。
    一个注定不能当皇帝的皇子占着未来太子的东宫,这……
    这算什么事儿?
    两朝元老大臣某某甚至当中斥责大晋帝荒唐,然后一头撞了皇宫议事大殿的柱子,当场就去了半条命。
    大晋帝震怒,罢朝数日,发完闷气后,却又不得不让五皇子搬出东宫。
    可紧接着,更骚的操作来了。
    大晋帝直接从国库拨了一大笔银子,将离自个儿寝宫最近的两座宫殿拆了,然后重新建造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有多金碧辉煌?
    要不是皇帝还活着,众人都要以为这宫殿里住着的才是皇帝!
    然后,这座足以闪瞎前朝文武百官和后宫三千佳丽无数双狗眼的宫殿,就这么被大晋帝乐呵呵地赐给了五皇子。
    还顺便将五皇子封了宸王,各种赏赐不断。
    这座宫中府邸自然就成了宸王府。
    开府开在皇宫,自古以来头一遭,堪称普天下之大滑稽。
    然而,最刚的那位两朝元老已经半死不活,剩下的人不敢再惹天子震怒,全都噤若寒蝉,屁都不敢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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