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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这位定北王的生母是废后徐皇后,二十年前,徐家勾结北漠国,证据确凿,犯通敌叛国罪,徐家株连九族。
    徐皇后成为废后,被打入冷宫,定北王也跟着一起去了冷宫。
    因受尽宫人磋磨,定北王年幼时便养成了阴郁凉薄的性子。
    后来废后病死在冷宫,皇上又念着那点儿情分,将当时年仅七岁的定北王从冷宫放了出来,记在了贤妃名下。
    定北王十一岁的时候,自请从军。
    皇上本就不待见这儿子,由他去了。
    岂料这一去,这个最不受待见的儿子竟如蛟龙入海,风起云涌,一路军功不断,在五年前平定北漠之乱后,众望所归,被封为定北王。
    定北王原本在北边的虞城驻守,这几年战事少了,便被皇上召回京都。
    按理说这定北王乃废后之子,嫡子变庶子,不受皇上待见,又传出身上有疾,已然没了夺储资格。
    但定北王如今手握兵权,当今太子和皇后生性多疑,不往定北王府放几个暗桩压根不放心。
    定北王手上染血无数,满身戾气,是大萧国的战神,亦是杀神,满朝文武甚至泱泱百姓,对他皆是畏多于敬。
    这样一个人,岂由对方宰割?
    哪怕对方是皇后和太子的人,定北王也照杀无误,这两年所杀暗桩不知凡几。
    当初有一个暗桩被发现是府中老人,定北王清醒时饶了此人一命,但犯疯病之后,还是将对方结果了,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刀切了脖子,血腥无比。
    这样一个杀伐果决手段残忍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暗桩是一个羸弱女人就心慈手软。
    可现在,定北王非但没有在发疯状态下杀了这位探子王妃,反而同这位王妃翻云覆雨、颠鸾倒凤?
    瞧这满背狼藉,足见昨夜战况之激烈。
    褚生秋摸了摸下巴。
    王爷此举委实耐人寻味。
    但不管王爷如何处置王妃,都不是他一个大夫该管的。
    褚生秋定了定神后,将银针落在了男人的腰部穴位。
    “王爷这背有些惨不忍睹,等伤痕退了我再给王爷背部施针,不过,此番劳作王爷体力消耗过多,我在王爷腰间施几针,保准几个时辰之后,王爷又变得生龙活虎。”
    话都说这份上了,也不见那人出口训斥,褚生秋颇为意外。
    侧耳一听,床上这人竟就这么趴着睡着了,还打起了低低的鼾声。
    褚生秋啧啧两声,嘀咕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然后就收针走人了。
    屋外,夜三和夜六还候着。
    褚生秋眼珠子一转,笑呵呵地对两人中的夜六道:“你家主子睡着了,我出来得急,忘了给他盖被子,你去盖上,免得他染上风寒。”
    夜六一听这话,不等夜三阻止,立马就进去了。
    结果不过须臾,夜六便冲了出来,一副既惊又恐还激动的模样,“夜三!我刚才看到王爷那背血淋淋的全是抓痕,这”
    “夜六,你什么都没看到。”夜三一脸淡定地打断他。
    夜六:……
    好叭,他根本没看到王爷那布满女人抓痕的血淋淋的不堪入目的后背。
    狗王爷一走,浑身泄力的南鸢彻底瘫软下来,腿不是腿,腰不是腰,浑身是汗,身体完全浸在了一滩水里。
    虽然身处一片狼藉之中,满屋的麝香味儿熏得她直皱鼻,但她太累了,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于是,洁癖如南鸢也只是草草扯了那大红喜被盖上。
    头一歪,眼一闭,就这么睡死了过去。
    从晚上激战到天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知这两人到底是谁占了谁便宜。
    南鸢是被饿醒的,醒来之时,天微亮,一时竟分不清是黎明还是傍晚。
    刚坐起身,门外便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王妃可要沐浴更衣?”
    南鸢应了一声。
    她有些意外,那狗王爷居然给她留了人。
    败那狗王爷所赐,她睡了一觉,浑身愈发酸痛了。
    两个膀大腰粗的婆子抬了浴桶进来,兑了温热的洗澡水,浴桶边搭好浴巾。
    南鸢扶着浴桶边沿,艰难地抬起腿,坐了进去,身体的不适让她秀眉紧蹙。
    两个婆子开始清理现场。
    一人面不改色地将那污浊一片的床褥连同地上的几片破布烂衣卷吧卷吧抱走,动作利落地换上了一套新床褥,换洗的新衣服也叠好放在了床头。
    一人开窗通风,换香炉,焚香,全程亦是面不改色。
    “王妃陪嫁的两个丫鬟已经在外面候着了,王妃如果需要人伺候沐浴,可唤她们进来。”其中一个婆子道。
    “叫她们一刻钟之后再进来。”南鸢淡淡道。
    婆子隐晦地扫她一眼,应声退下。
    等屋里只剩下她一人,南鸢立马呼唤蠢小糖。
    “鸢鸢,你没事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发生了变故!原世界剧情明明不是这样的,嘤嘤嘤。”
    “嗯?”南鸢微微挑眉,“何意?你说的少儿不宜的画面莫非不是这个?”
    “不是哇,我爹爹的手札上说,定北王的第一任王妃使用催情迷香,触定北王逆鳞,被定北王以指破处,百般羞辱,定北王半路突犯疯病,胆小怯懦的王妃被发疯的定北王吓得去了半条命,第二天直接三尺白绫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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