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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你回家的次数越发少了。”方姨叹着气,“每次还没坐多久就要走。”
    席与风说:“工作忙。”
    方姨劝道:“再忙也不能忘了吃饭,把身体累垮了,赚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夫人还在世的时候啊,也是这么说的。”
    听到“夫人”二字,席与风抿唇,垂眼看向摞得整齐的玻璃碗,到底接了过来。
    刚要上车,席望尘从屋里追出来,问:“昨晚我去你房间敲门没人应,服务生说你带了个人进去?”
    席与风:“嗯。”
    “嗐,早说嘛,搞了半天原来是我临时找来的几个小男孩你看不上。”说着席望尘压低声音,“放心吧大哥,这事我绝对不会告诉父亲。原来你之前包养那个女明星是为了掩人耳目,嗐早知道我就……”
    席与风扯了下嘴角,稍纵即逝的讥诮,对这母子俩的小伎俩心知肚明。不欲多逗留,他打开后座车门便钻进车里。
    席望尘还有话想问,趴在车窗口喋喋不休:“是谁啊?锦苑的服务生吗?”
    席与风不理他也不气,看一眼驾驶座那边,凑近了小声道:“怎么样,那药效果不错吧?我费了好大劲才弄到手。”
    本想邀功,却被席与风投过来的森寒视线吓得一噎,席望尘讷讷地问:“大哥你不会生气了吧?”
    “怎么会。”语气却是轻松的,席与风似笑非笑,“只是这东西既然这么难弄,下回还是留给自己,别浪费了。”
    一小时后,抵达公司的席与风先召集各部门经理开了个短会,随后叫来助理施明煦,安排项目转交事宜。
    换领导人并非小事,项目易手后,之前敲定的方案极有可能被推翻,经理位置都可能易主。而且造成经济损失事小,动摇团队信心事大,席与风预备给项目核心人员批大假,发奖金,不能让辛苦熬夜的员工寒了心。
    末了才得空交代施明煦:“下回席望尘再找我,不要轻易透露我的行踪。”
    施明煦这回没多问,只点头说知道了。
    对于这个姨母家的表弟,席与风有心扶植。一方面他毕业后在华尔街投行干过两年,投资眼光和抗压能力兼备;另一方面,按照目前的局势,席与风最需要的就是不会背叛他的自己人。
    忙完已是正午,在电梯上席与风拨电话给孟潮,轿厢抵达一楼时正好接通,电梯门向两边打开的瞬间,听见孟潮的声音从两个方向传来。
    “席总披星戴月,日理万机,”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孟潮握着手机笑说,“想见席总一面可真不容易。”
    正值饭点,孟潮提前在附近的餐厅订了包间。
    进到里面,席与风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下,摸口袋掏烟,另一只手转动砂轮,接着是一阵烟草燃烧的轻响。
    “这是憋了多久?”孟潮又笑,“抽烟不是浪荡子标配吗,你尽可以在公共场合放开了抽。”
    席与风回了句“没憋”,薄雾自唇边缓缓逸出,他抬手按太阳穴,疲劳地合眼。
    显然是累了,昨天被席望尘搞那么一出,还要起大早回家演戏,孟潮不禁摇头叹息:“这又是何苦,扮猪吃老虎先把自己名声搞臭了,外面可都在传你一晚上要玩三个。”
    席与风哼笑一声:“三个?”
    “怎么,你还嫌少?”
    “嗯,十个也行。”
    “……”孟潮无语片刻,酝酿之后提议道,“依我看,不如让我妹妹早点和你——”
    没等说完,便被席与风打断:“你疯了?”
    他下巴微抬,烟夹在指间:“这种时候把人往火坑里推,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我们家到底能帮你几分,反正商业联姻,婚后你俩个体自由,各玩各的,我妹也没意见。”
    面对友人的好意,席与风毫无所动似的:“不必了。真想帮我,离我越远越好。”
    这种时候,情分无异于利刃,捅伤对方,更有可能波及自己。
    席与风向来理智,因此他面对任何事情,哪怕是旁人眼中的危机,都能游刃有余,从容应对。
    到底相交多年,深知对方脾性,后半段孟潮没再提要帮忙的事。
    就是没忍住,聊完公事后又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昨晚种种:“话说你今天这么累,看来席望尘给你送的人质量不错?”
    “不是他送的人。”席与风说。
    “敢情你躲开了?那就好,不然少不得给那边送把柄。”孟潮笑盈盈,胆子也大了些,“所以后来跟你共度一夜的是……?”
    眼看就要问出东西了,席与风停了没动几下的筷子,话题便拐了个弯:“你今天话这么多,看来还没吃饱。”
    孟潮连连摆手:“饱了饱了,跟你谈公事效率太高,五分钟就撑得胃胀。”
    就是在这时候,席与风的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陌生号码。
    稍做迟疑,拇指按下接听键。
    那头的江若,并没有想到电话会这么容易打通。
    半个小时前他悠悠转醒,首先触动神经的是身体上的钝痛,比起多年前初学舞蹈练基本功的痛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床上足足坐了十分钟,江若才大致厘清发生了什么。
    房间里除了他没别人,他先挪到卫生间清洗一番,还好用了保护措施,不算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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