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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话徐树岸没打算说,他怕吓到小许蝉。
    “哦。”
    许蝉无精打采地靠在后座,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树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徐树岸说着话。
    提到绪灵芝女士的病,徐树案立刻慷慨解囊:“如果有需要,随时跟我说。”一副要把银行卡密码都要交待出去的架势。
    许蝉实诚地叹了口气:“我哪是发愁钱啊。”她现在才是有钱没处花。
    “我知道一位心理师,除了费用贵倒是很符合你的要求,她刚从美国回来,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Psychologist,而且……”徐树案着意看了下许蝉的神情,“你也认识。”
    她也认识?还是留美回来的。
    许蝉好奇起来,“男的女的。”
    司机突然刹车,前面的路被临时封停,似乎是在翻修下水道,打开车窗就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许蝉在司机的催促下火速下车,借着耀白的灯光一眼就看到了桥头上醒目的唱片LOGO。她沿着楼梯走到地下桥洞,外表老旧的音像店就隔着一条马路,开在对面楼梯口左侧的小矮屋。
    音像店的门面不起眼,但是进到里面确是别有洞天,许蝉看着小两层的矮楼里满满当当亮晶晶的专辑唱片,突然觉得绪灵芝的审美其实比她已知的还要上档次。
    晚上九点钟,音像店里的人不是很多,许蝉扫过货架上的标记很快就在密密麻麻的专辑里找到了绪灵芝想要的那张珍藏版黑胶。
    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听歌,也不擅长唱歌,但是身处这样的场景,就容易被氛围带动生出一种不买几张就有点亏本的错觉。
    许蝉随心所欲地四处走动,目光掠过或经典或潮流的唱片,目光突然二楼最底下排的音乐剧货架上定住。
    “安德鲁·劳埃德·韦伯的代表作《The Phantom Of the Opera》,25周年纪念版。”许蝉顺着男人的动作抬起手,就看到徐树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喜欢这个?”
    许蝉收回视线,随手又翻了翻,就发现徐树岸手里拿的已经是最后一张。
    贵倒是不贵,也很常见,只是……许蝉看着那张蓝光碟,突然就想到了很多年前,某个少年对它的热忱和执着。
    “我没看过。”许蝉直接伸手要了过来,坦诚地说:“有个朋友以前很喜欢,正好我最近托他办了些事,刚刚看到,就想买回去作为回礼谢谢他。”
    徐树岸不做点评地点点头,看到许蝉下楼去结账,他站在原地,手指划过旁边一排专辑的硬壳,突然就想起起前几天他正熬时差的时候看到的那条好友添加请求。
    两人走出店门的时候,高架桥下的孔雀状彩灯已经焕然燃起,红蓝紫绿的斑驳光线依次交错在人脸上,徐树岸看着许蝉娇小的背影,忽然觉得整条街道都像多了几分旖旎的味道。
    “那位心理师,我帮你预约了下周日,到时候我来接你和阿姨过去。”徐树岸率先开口,颇有点大男子主义的意味,“不许拒绝,大不了你也送我一份回礼。”
    许蝉捏着手里的购物袋,心里正想着不知道李闵家有没有放映的设备,突然就听到徐树岸的“通知”,莫名就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
    大概是受宠若惊?毕竟她和徐树岸顶多就是彼此的表面功夫都做的十分到位的塑料友谊而已,他能帮自己到这种程度,她确实是应该感恩戴德,结草衔环已报的。
    “你想要什么礼物?”在许蝉的认知里,像徐树岸这种名利双收的青年精英,大抵都是看不上她的钱帛致谢的,那还不如实在点,大大方方地问问对方的想法。
    徐树岸像是等了很久,漫步走到许蝉的身边,伸手帮她提起东西说:“先让我送你回家,改天再请我吃顿饭?”
    许蝉抬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地铁站,“我做3号线直达,而且路上还不堵。”
    至于吃饭,吃饭这种事情你来我往,搞起来就没完没了,她有点懒得应付。
    眼看着她就要拒绝,徐树岸连忙笑道:“听说阿姨的手艺很好,我都要上门拜访了,可不得使劲蹭一顿。”
    “那下周日你先来我家,我们吃完饭再过去。”许蝉算的一清二楚,半点也不给徐树岸机会,“徐教授,您有空把心理师的名片推荐我吧,具体的费用流程我自己去谈。”
    徐树岸沉默片刻,“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喊我树岸哥吧。”
    第24章 “衣服穿好”
    ◎“爸爸——”◎
    “徐树岸就是个卑鄙小人, 表面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背地里挖我墙角。当年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差点就被这混蛋给捷足先登。”
    浴室里的水声淅沥, 隔着雾气腾腾的镜面,于皖周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于皖周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拖地, 一边嘟嘟囔囔,“你可别信他那套,我看他上次跟你搭讪八成没安好心。”
    自从李闵进门, 于皖周一张嘴就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没了, 像是唯恐留了一丝丝缝隙似的。
    李闵静静地听着, 任凭水汽浇在四周, 海底色的地板上泛起孱弱的涟漪。
    客厅里的门铃声响起, 李闵隐约听到于皖周吆喝了句什么,紧接着就听见一记关门声。
    屋顶的扇形花洒顺时针旋转,温热的弧度戛然而止。
    李闵赤脚走出浅池, 双手撑在洗手池边清浅地呼吸, 连绵不断的水滴从男人额前的碎发上滚落,水汽笼罩的镜子里只映出一个朦胧的人影, 虚虚实实地看辨不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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