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彭雨阳,林小暖疑惑地看看丁卯卯,“你帮那男生追于菲,该不会是想独占男模小哥哥吧!”
丁卯卯不要脸地说:“嗯,是啊。”
林小暖打她一下,“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要是真想忘了某人,确实应该尽快开始下一段恋情,不过,男模小哥哥什么的就算了吧!”
丁卯卯嬉皮笑脸地说:“亲爱的,别这么严肃嘛!我虽然贪图男色,但也是有要求的。我只对聪明人来电,像这种太蠢的,一般到最后都只是哥们儿。”
林小暖看着床上的于菲感慨万千:“真是没想到,这女孩看起来既酷又洒脱,实际上却外强中干。”
丁卯卯点点头,话里有话地教育林小暖:“所以,我们千万不能像她一样,要拿得起放得下。感情里卑微是大忌,只会让你的真心变得毫无价值。亲爱的,如果你向周岩表白失败,千万别给我丢脸,潇洒点儿。”
林小暖脸红了,“无缘无故的提他干嘛呀……”
丁卯卯在心中默默叹气,傻姑娘,能做的我可都替你做过了,剩下的,就看你造化了!
第二天上午参加完选手座谈会,林小暖就直奔火车站返回地坤市。丁卯卯则在市区繁华地段又找了家酒店住下,打算下午在附近随便逛逛。
她在商业街吃过午饭,按妈妈所托买了当地名产二八肥瘦的腊肠。
丁家对门的李老师最近准备搬新家,丁母一定要女儿捎些礼物回去送人家。丁卯卯知道妈妈是舍不得这个相处多年的牌友,李老师一走,他们这个单元的十二家住户里,仅剩丁家自己是原住户,其他全部是短期租住的小年轻,丁母不认识他们,也懒得去认识。
丁卯卯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慢慢在商业街溜达。
忽然她看见前方有一对男女从一家琴行里走出来。男的戴副眼镜,典型的理工科男生扮相,女的就扎眼多了,短发小烟熏皮衣长皮靴——是彭雨阳和于菲。
丁卯卯走过去跟他俩打招呼,彭雨阳看见她很热情,于菲却始终冷着脸。彭雨阳说于菲想学吉他,就陪她来看看乐器。
丁卯卯朝他俩身后的琴行看了一眼,这是家规模不大的乐器行,以吉他、电钢琴等乐器的销售为主。琴行的落地玻璃窗内,可以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正在跟一位男子交谈。
那两个人聊得似乎不是太愉快,男子试图说服中年女人,朝前走了一步。丁卯卯看清对方的侧脸,不由得愣了一下。那男人居然是吴天明。
接着丁卯卯又朝那个中年女人的脸看了一眼,这一眼,使她大惊失色,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彭雨阳看出她的异常,忙问怎么了。丁卯卯回过神来,没头没尾地问彭雨阳:“你留这家琴行的名片了吗?”
彭雨阳跟于菲对视了一眼,于菲不情愿地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来。
丁卯卯接过那张名片,看到上面的名字:梁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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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卯乖,先来梁阿姨家住。”
一个温柔的,带着外地口音的女人的声音说。
丁卯卯瞬间从梦中惊醒。
她躺在酒店的房间里,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身上的冷汗湿透了她的衣服。
她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1:28。
紧接着手机振动了一下,她看到林小暖发来一条微信消息:睡了吗?
她回:刚醒。
林小暖说:我失恋了。
终于。
丁卯卯叹了口气,给林小暖打过去。
林小暖在电话里哭得昏天暗地,说周岩已经跟罗幼琪订婚了。
丁卯卯一时间睡意全无:“你等着,我现在就买票回去陪你!”
等丁卯卯收拾好行李赶到火车站,买好票上了车,再回到地坤市,天已经亮了。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直奔花间去找林小暖。
林小暖早把店门紧闭,挂上“close”牌,然后叫外卖送来一桌子吃的。同病相怜的两个人一起坐在工作台前,化悲痛为饭量,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吃完了所有的东西。
两人吃累了笑累了哭累了,就趴在工作台上休息。林小暖睡不着,又点了一桌子啤酒,吵着要继续第二摊。丁卯卯一夜没睡成,现在只觉得头昏脑涨,便没敢喝酒,“你喝吧,我陪你,等你喝趴下了我送你回家。”
林小暖啪地打开一罐啤酒,骂道:“一边跟我暧昧让我误会一边又跟别人订婚,渣男!”
丁卯卯附和道:“就是!渣男!”
林小暖咕咚咕咚灌下一大口,继续骂:“男人算个什么东西!不稀罕!”
丁卯卯用力点头:“对!不稀罕!”
林小暖被呛得猛烈咳嗽起来,眼泪也跟着出来了:“可我还是好想他呜呜呜……”
丁卯卯也快哭了:“妈的我也好想他呜呜呜……”
最后两人抱在一起。
一边喝酒一边痛骂渣男,等到夜幕降临时,林小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丁卯卯扶着她出了花间,费劲地把门锁上,然后叫了个出租车。
出租车停在路边,丁卯卯把林小暖扶上车,正准备坐进林小暖旁边时,无意间一回头,看到一辆黑色沃尔沃停在后侧方。
她心中猛然一动,朝车牌号多看了一眼——没错,确实是周岩的车。
那车车灯亮着,显然主人仍在车内,但夜幕中看不清前侧车窗后那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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