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倦书拿起给她看,木制小兔子已经初具雏形,只差脸上的表情还缺,低声回:“刻的小兔子,打算送你的。”
室内光线昏黄,他坐着,半侧身望向阮思歌,阮思歌站着正在细细打量手中的小兔子,除了那道椅子扶手,两人几乎没了距离。
饭盒都拆开了,一直放着很容易凉,段叙瑞本来看她久久喊不到人回来,还以为她找不到夏倦书在哪,亲自过来喊,结果就看到两人坐在一把椅子上。
整个人原地傻掉。
第45章 、重回平沙坊演出
在延林镇那几日,夏倦书时不时会教她做一些木匠活,阮思歌上手慢,但也会慢慢学,眼下看到他刻的小兔子来了兴趣想跟着学,夏倦书手把手教她使用雕刻刀,弯着腰不方便,见椅子还有空余的位置,就坐到了一张椅子上。
两人的手臂绕在一起,阮思歌脸悄悄红了,眼睛该是看那块半成品的木头专心学习,但不自觉转到了他手上,台灯的光专门打到工作台上,夏倦书的手修长又细腻,几乎能整个包住她的手,骨骼分明,薄茧带起震颤的刺啦感,温暖浑厚,带着她的手一点点用雕刻刀划去多余的木屑。
是个费劲的精细活。
木屑细碎,挡住了下一步动作,他轻吹了口,阮思歌只感觉一阵风从耳边擦过,手顿了下,夏倦书感觉到她的停顿,转头轻问她,“怎么了?”
“你在诱惑我。”
阮思歌喃喃道。
夏倦书笑声响起来,难得多了几分畅快,轻点了下她的头,手紧抓着,“谁诱惑谁还不一定呢?”
段叙瑞在门边终于咳了声,“去吃饭了,再不吃就凉了。”
阮思歌被这一声惊到,急忙起了身,夏倦书则是慢悠悠也站了起来,跟他说:“你赶紧吃吧,我送她回去。”
段叙瑞哦了声,逃似的转身离开。
夏倦书脱下身上的工作围裙,拿上了车钥匙,“走吧,现在回去应该能赶上吃晚饭。”
阮思歌晚饭要回去吃,买的饭主要给他们俩吃的。
她知道夏倦书是怕自己回去太晚被娄晓蓉发现,心里添了几分愧疚,“你先吃饭吧,买的两人份。”
“我打车回去也行的。”
“我送你,不知道下回是什么时候才能见了。”
夏倦书走上前牵起了她的手,手指爱惜地揉了揉,“能多相处一会儿就多一会儿。”
阮思歌随他上了车,想到段叙瑞刚刚整个呆愣住的表情,有些担心,“段叙瑞之前应该还不知道我们俩在一起的事情吧?”
“今天之后应该知道了。”
夏倦书把车子开出巷口,输入阮思歌家小区地址,安慰道:“没事,他不会乱传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也不算无聊,一小时后就到了阮思歌小区楼下,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正值晚饭后的休闲时间,小区内隐隐传来广场舞的曲调,陆陆续续有出来散步的居民,看到有车停在门口,时不时投过来目光。
阮思歌自然不敢造次,留恋地拍了拍刚刚握在一起的手,柔声说,“到家再联系。”
说完下了车,连挥手道别都没敢做,径直下了车进了小区。
像是车上坐的不是男朋友,而是普通司机。
夏倦书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头都不回进了小区,轻笑了下,驱车离开。
这个点正是水果店生意高峰,阮常跃回来的也晚,再加上她第一天去葛慧君家练习,稍微回来晚一点也没遭到娄晓蓉怀疑。
晚饭后,却接到了白金园电话,先问候了一句:“思歌啊,听说你养完病回江礼市了啊?”
阮思歌嗯了声,大致猜出他所为何事,也没挑明,反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白金园想到那天的聚餐,还有些尴尬,但谁又能想到路思浓说走就走,半点情面不给他留,无奈只能再次回来求阮思歌,“是这样的,平沙坊缺个琵琶手,你经验最深厚了,坊里一些常客也都想让你回来演出。”
“下周能不能抽个时间过来演出啊?”
“手钝了不少,恐怕不能胜任了。”
阮思歌坐在桌前上下晃着手中的玻璃瓶,荧荧金光格外好看,她淡淡回。
白金园知道肯定没那么轻易能把人劝回来,“你的技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就当提前为飞燕杯做准备了,正好你也许久未上过场演出了,提前当个练习。”
他这么一说,正好说到了阮思歌心坎上,单单在室内练习效果有限,自然还是上场演出更能增加经验值。
白金园乘胜追击,“平沙坊你过来表演了两年,这里的常客都认你,这么久没过来,大家一直都向我问你的近况。”
过去这套感情牌在阮思歌这里是没什么用的,也不知是不是谈了恋爱心思柔软了几分,阮思歌想到那些年一直坐在台下看着自己的长辈们,评弹几乎成了他们的日常,她犹豫了下,“那我想想吧,明日给你答复。”
“没事,你慢慢想。”
白金园喜不自胜,“那我就先挂电话了,等你回复。”
第二天葛慧君早早守在了练习室等她过来,阮思歌连个临时抱佛脚的机会都没有,进了屋就直接抱着琵琶就坐到了椅子上。
葛慧君坐在桌前沏了一壶茶,轻飘飘点了首曲,“《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还会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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