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蓉自然没把手机就这么堂而皇之放在身上,劝道:“你呀,就乖乖待着吧,养好病我们就回江礼市。”
“嘿呀,要是顺利的话,按照这镇上相亲的进度,只怕明年这俩就能抱上娃了。”
阮思歌大步出了客厅往大门走,门锁都换掉了,她晃了几下岿然不动,围墙太高,也不可能翻出去。
娄晓蓉慢悠悠看着她挣扎,淡淡道:“别折腾了,前天我才刚替你回了话让他别等了。”
“你凭什么替我回答?”
阮思歌使劲晃着大门,大门发出闷响,她一直以来的忍耐终于到达顶峰,瞬间怒不可遏,“你真是个疯子。”
“要疯也是被你逼疯的。”
娄晓蓉叉着腰厉声喊。
她早就不正常了,大女儿阮思文是她的骄傲,千娇万宠的养着,百依百顺,然而一场意外彻底夺去了她的生命,辛苦努力的一切付之东流的感觉她再也不想接受一次。
阮思歌像她精心培育的玫瑰花,花朵因她一时疏忽忘记浇水施肥可能凋零,也能因她细心照顾而重新焕发生机,一切需得由她掌控。
哪怕造成的后果不佳,她也是愿意承担的。
但绝不是,她明明仔细对待着了,却还不如旁人随意洒洒水就活了。
就像现在……娄晓蓉多年苦心经营,各种搜集资料求医,想尽了办法去让她吃饭,甚至不如夏倦书一句话来的有用,轻轻松松就让阮思歌肯吃饭。
院里的动静惊动了正在楼上按照妻子要求封门的阮常跃,他急忙冲下楼,看出娄晓蓉神情疯癫,阮思歌也几乎不受控的模样,先拉了女儿进屋,“别冲动,你先进屋。”
阮常跃抓住娄晓蓉两只手,把人缚住往客厅带,边走边说:“别闹了,小年轻谈个恋爱又没事。”
“眼下思歌能吃饭不是挺好嘛?你也不能肯定夏倦书就绝对不会接受啊,再说这病又不是治不好了。”
娄晓蓉正在气头上,完全听不进他的话,“我是觉得痛心,为了她我们什么都做了,甚至店里生意都不管专门过来延林镇陪她养病,结果她呢?别人一句心里有你,就巴巴地开始吃饭了。”
你管谁呢?
肯吃饭不就是好事。
阮常跃觉得她就是往死胡同钻,递过去一杯水:“目的达成了不就行了。”
“滚。”
娄晓蓉气呼呼接过,顺手直接泼了他半杯水,气急攻心之下,只觉脑子嗡嗡的,随后回了卧室躺下,手里还攥着钥匙,又叮嘱他继续盯着,“给我看好思歌听到没。”
疯婆娘。
一身湿了大半,阮常跃换了身衣服,回了个她一个嗯。
他没娄晓蓉想得那么复杂,小年轻,谈个恋爱又没啥。
他在夏倦书这个年纪,阮思文都会跑着玩了。
精神科医生也说保持心情愉快平和最重要,但看这两天阮思歌被她逼的,是个人都要疯。
要不回去让娄晓蓉去精神科看看算了,这么想着,阮常跃敲响了阮思歌卧室的门,喊了声:“思歌?”
阮思歌听到他的声音,急忙开了门,只能求助阮常跃,“爸,你放我出去,我要去看看。”
阮常跃犹豫了下,回头又看了看卧室,想着娄晓蓉应该不会那么快醒,摸了摸怀里的钥匙,决定铤而走险,“那你快些回来,别待太久。”
说着父女俩到了大门前,阮常跃掏出钥匙很快给她开了锁,轻声叮嘱道,“待会儿我帮你顶半个小时,别闹出太大动静。”
阮思歌点点头。
门悄无声息打开,她飞快跑了出去,径直掏出钥匙去开夏倦书家的门。
院内寂静的很,枝叶摇晃。
阮思歌有种死里逃生的紧张感,就想赶紧看到他人,告诉他自己愿意正常吃饭,肯定会恢复健康,结果房屋上上下下都找了个遍却没看到人,在客厅养胎的啊斑也不在。
不敢耽搁太久,她怕娄晓蓉醒过来,先抽了张纸,打算写个便签留给夏倦书,刚动笔没写几个字,门口突然传来声音,阮思歌以为他回来了,急忙迎了出来,却在看到来人后,脚步僵在原地。
全凤学拉着小侄女笑着进了门,一下下拍着手,嘴里还在介绍,“这就是他家了,别看小了点,只是暂时的,市里我估计也有几套房的,到时候结婚了你俩就搬到市里住。”
杏眼桃腮的女人满脸羞涩听着她介绍,全凤学继续夸道,“不说别的,小伙子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呢,模样绝对百里挑一。”
“姑姑,那里。”
全雅如跟着走进去,四处打量着,很快发现了站在客厅门口的阮思歌,指了指她的方向,相亲对象家里,却另有一个漂亮的娇小姐,神情慌张,看到她一怔,是凌乱都难掩的绝色,全雅如顿觉被比了下去,微微低下了头。
全凤学经她这么一提,也看到了阮思歌,眼睛一扫,入目是陌生的院景,这才意识到今日竟然这么顺利就进了夏倦书家,附耳过去,小声道:“没事,这个姑娘你不足为惧。”
第41章 、所以,你愿意跟我试试吗?
一个同性见了都自卑的女人,怕是很难有男人能不动心,全凤学的话并没起到半点的安抚作用,全雅如心里没底,生了退缩之意,“姑姑,要不我们明日再来?”
她自认长得不错,平时走在路上也常有人搭讪,但跟眼前的阮思歌一比,真是云泥之别,更不要提当前这个相亲的环境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