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泡着花茶的老顾愣了愣,随即才应道:“他是你哥,你比我了解。”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别扭呢……我记得我从没承认过是这丫的哥啊。
而且,这俩人就这样当着我的面儿眉来眼去的,怎么看起来挺熟络的?
“我已经跟院长请示过了,他也批准了,就半天时间。”,池迤仍旧在劝说着。
我铁了心不跟他去,越劝我听着越烦。
正在我怒气值上彪要发火的时候,他突然说道:“你不去……看看你外婆吗?”
我感觉被当头泼了一瓢凛冬冰冷的水,整个人下意识的一颤。
“今天是你外婆的祭日吧。”
我愣了愣,烦躁躁的心情变得乱糟糟的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抬眼看着他,自认目光不善。
“我知道很多你自己所不知道的关于你的事情。”
他答道。
日/尼玛放屁……整的他有多了解我似的,咱之前可是好几年都没见过了,拉近乎也不至于这样的。
“……只去半天。”,思索片刻,我才下了决心。
跟他一起去的目的我心知肚明。
他有些惊讶,随即点了点头:
“换身衣服,走吧。”
“……我就这两身儿。”,除了前几天打篮球时拿回的鞋子,我真没什么可以穿的了。
来病院穿的衣服在柜子里捂那么久了,该洗了,况且这都寒冬腊月的,那身儿衣服也不适合现在穿。
池迤沉默片刻,才说道:“我宿舍有衣服,自己去试。”
其实我是打心眼儿里拒绝的……但是我总不能穿着病号服去街上瞎转悠吧。
无可奈何下,我和顾格打过招呼后就跟着池迤到了他的宿舍。
医生就是跟我们这些病患待遇不一样啊,人家宿舍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空调。
跟我们宿舍一比,精装和简装。
“这件你能穿。”
池迤从他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灰色卫衣,随后又找出来一件白色羽绒服。
我大致扫了两眼——尼玛衣柜里全是牌子货。
害,果然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啊。
看着他找出的衣服,款式还能入人眼。
我穿衣服比较挑,虽然大多都是便宜货,但是我着重看款式。
上衣解决了,他给我拿了一条休闲裤。
向他这种营养跟上了长得高的人就是不一样,这裤子穿我身上还得挽裤腿……
“行了吧。”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
“走吧。”
他拿起车钥匙,随即锁上了门。
跟着他到了院儿旁边的停车场。
啧啧啧,看来这几年他们一家过的相当滋润啊…也是,他妈的娘家贼有钱,开的豪车锃锃亮。
“副驾驶。”,池迤站在打开的副驾驶门前,静静地看着我。
我扫了一眼后座,堆放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纸箱子,不知道装的一些什么。
待上了车,他才开口说道:“后座放着一些资料,还没来得及搬。”
我又没问他,莫名其妙。
……
车子行驶了三个多小时,视野中逐渐浮现出高层建筑物的轮廓。
一路上相顾无言,我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我也不知道他能载着我去哪儿,眼下我只想去外婆的墓地看看。
记得不错的话,外婆的墓地应该离精神病院不是很远,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选择来到现在我待的这个病院里。
“先吃饭吧。”
他说着,找了个地方停车。
脚踏实地的那一刻,看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我突然有种精神病院的一切都恍若云烟的感觉,突然一刹那的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
“你想吃什么?”,他问。
“屎。”,我顺口答了句。
“……要求这么刁钻?”
“确实。”,我说。
“……认真的说,想吃什么。”
“随便。”
“…冒菜还是火锅?你好像喜欢吃辣来着。”,他问我。
“随便,你给钱,依你。”
“冒菜?”
“不想吃。”
“那就火锅。”
“不想吃。”
“…哥你信不信我在大街上揍你?”
“求求你打死我。”
池迤怎么回答的我没听清,总之我有生之年第一次听见他讲脏话,管他那么多,我说过我的快乐建立在他的悲伤之上,俯瞰他的不爽总会给我带来别样的快/感。
最终,我俩去店里嗦了一碗酸辣粉。
我一直认为吃饭就只是为了活命而已,简单的填饱了一下肚子,我们就决定去墓地。
这片区域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外婆的老家就在离这里几公里的外郊。
我到店里拿了一些扫墓的东西,结账的时候我尼玛发现我根本没带钱……
“借点钱…”
我腆着脸皮向池迤借着钱,他倒是也爽快,二话不说就掏出手机结了账。
啧,数字交易,这年头出门不带个手机还真没办法好好存活。
……
车子停放在了墓园旁的停车场,选择步行走过去,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吧。
池迤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一束花,下车的时候就一直拿在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