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院里的确有这么一号人物。”
顾格像是认命般的回答着。
“那他,是发生了什么吗?”,我继续追问着。
“他,死了。”
顾格回答的极其简短直接,似是故意绕开了重要点,我需要他咽下的话中所包含的重要信息。
“怎么死的,在哪儿死的?他哥哥是不是就是017号病人沈嗔?”
我接连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他哥哥的确是沈嗔,但是他自己死于自/杀。”,顾格回答。
自/杀?沈栀这个人是因为自/杀而亡的……也就是说,我曾梦见过一个死人……
“他为什么要自杀,老顾你知道理由吗?”,我问着。
“.他哥失踪后,他也没有活下去的信念,所以就自杀了。”,顾格答。
脑海中逐渐浮现出梦里沈栀所说的话——他的哥哥或许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一个好哥哥,当着恶人的同时把最柔情的一幕给了他的至亲。
我的直觉告诉我,沈栀很依赖他哥,不然不可能在他哥杳无音讯后选择用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他…埋在了后山的坟场里吗?
我顿时联想到了后山的坟场,说不出来的萧寂,那里埋葬的都是孤零零的异乡客,他们生前迷失了家的方向,死后也依然是找不到归家的返航路程。
或许有一天我也会被埋葬在那里…但现在我心有不甘,我还年轻,不会轻易挂掉的。
“他的尸体被他的家人带走了。”,顾格回答着:“估计都烧成灰洒进了大海里吧,他之前倒是说过,有生之年有机会的话,就牵着他爱人的手到海边走一走,吹吹海风听听碧波荡漾……
我也奢望那样的生活,但我注定只能自顾温饱一个人寡到老。
听了顾格的回答,我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梦到死人是不是有些晦气,但我可不兴得吃上了年纪的人那一套。
逝者为大,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出现在你的梦里可能也算是一种很奇特的缘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但我心里始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着还会发生点儿什么大事儿。
今早那凶案现场必须算是大事儿呢,虽然没误伤到了谁,但万一真从棺材板儿下面窜出来已然死去的人呢?
话不至此,四年前017号病患沈嗔只是失踪了,并没有表明已然死亡,万一今早的那具尸体不是沈嗔而为而是有人冒充呢?
“你,说你梦到沈栀,具体是个怎样的梦?”
顾格突然问我。
我想了想,回忆中梦中的情景——
“我梦到禁闭室有个暗门,下面是一个地下通道,通道尽头是规模比较大的建筑物吧,跟咱宿舍楼层差不多。
然后那里也有很多房间,关着一些…据说是罪该万死的人,那里每天早起赶工,具体的就是将一些保.健.品装箱…
哦对了,梦里我和叫沈栀的那人住在同一个宿舍,他行动不便。”
我把我能想起的场景都讲给顾格听了。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怎么了吗?”,我试探性的问着。
“就是之前,你昏迷的时候吗?”,顾格问我。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那段时间的事情,所以说我到现在都没搞懂为什么会梦到这样一个场景。
我觉得顾格看我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像是在打量一个……算了,是我想多了。
我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我把顾格当做朋友,我想他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会站在朋友的立场看待我的,就如同我一样。
“就刚刚那个纸条,真的是那个叫沈嗔的吗?”,我问。
“不确定。”,顾格摇了摇头:“这四年来没有一点沈嗔的消息,知道他的也没几个人,如果…真的是他回来了的话,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我不太懂这个大麻烦是什么。
起身站在窗边透着气,雨已经小了,毛毛细雨不影响什么。
视野之中都是湿漉漉的一片。
我看见院儿里有生面孔,护士长也站在那里,他们彼此交谈着什么。
一个穿着小棉服的小男孩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我眯缝起眼,看清了那个小男孩的样貌——是杰杰。
那两个生面孔像是杰杰的亲人,亲昵的招呼着他跑了过去。
而杰杰径直扑进了那个陌生女人的怀里。
我在想,那是不是杰杰的妈妈一类的角色。
女人蹲下身,满脸笑容的看着杰杰,好像是在说着什么。
突然杰杰转过身看了看我们房间的位置,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看到站在窗边的我了。
直到他冲着我招了招手,我才知道他是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回应了他,也冲他挥了挥手。
我大致也猜到了,杰杰要走了。
杰杰站在那里,眼睛盯着这边。
思索片刻,我还是转身出了门,总觉得应该去送送,虽然不知道他妈妈会不会待见我。
没见着曹行,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我独自去了。
到了院儿,杰杰远远的就小跑了过来,我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了他妈妈面前。
护士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
“你是?”
那女人问我,带着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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