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整栋楼就数他们最欢,吵闹的声音最大,年轻的护士管不住他们,也就任由他们闹了,等护士长回来再告个状,关黑老大几天禁闭.
要我说,那几天禁闭纯粹就是让黑老大醒酒,因为他不但不改正,反而变本加厉的重蹈覆辙,现在停电了还好,当初没停电时他还会不知道从哪儿搞来小蜜蜂,放燃烧我的卡路里和小苹果.
其实我有时候还挺羡慕他的,活的比较洒脱,但至于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的精神病院我就不得而知了,他看上去除了脾气爆点不那么招人喜欢之外,还真不像是个精神病人.
别人的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特别是黑老大这样拉帮结派的人,一旦招惹上,指不定引来什么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所以就任由他闹腾上天吧,总有人治的了他的.
“吴真.”
顾格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我回头看去,只见他端着蜡烛站在原地,身后是曹行的舍友,也就是那个重度抑郁症患者.
我疑惑的看着他俩,最终将目光落在顾格身上,我一时之间没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
“你们是去找曹行对吧.”
那个平时都懒得搭理我的重度抑郁症患者竟然主动开了口,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嗯,是的.”,我回答着他.
“我跟你们一起去.”
我没想到他一个看上去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人竟然也会担心曹行的安慰,在下着大雨的夜晚会主动提出和我们一起去寻找不见踪迹的人.
我跟顾格对视着,他眼中是意味不明,我思索片刻,觉得这大冷天还是别让他去为好,但我没想到他也是个执拗的人,我拗不过他,最终也只得松口答应了他.
顾格提示他回屋加件衣裳,他也照做了,随即我们三个大男人拿着一只蜡烛和一个手电筒下了二楼.
路过一楼走廊,黑老大所在的房间吵闹的不像话,一群汉子齐聚一堂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我凑不了这个热闹,所以不由的加快了步子,可路过他宿舍门口时,才发现他丫没关门,而正对着门坐的黑老大抬眼刚好就看到了我.
“哟,这不是吴大名人吗?”,黑老大说着,吹了口瓶,砸吧了两声.
“哈,黑哥晚上好,喝酒呢您,您先忙着,我就不叨扰了哈!”,我皮笑肉不笑的扯着嘴角,他们人多势众,个个虎视眈眈,我还是不嘴贫的为好.
黑老大轻蔑的笑笑,端起一杯白酒一饮而尽,慨叹两声,随即才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知道你们是去找曹行那个傻子.”黑老大嘴角勾着一抹笑,继续说道:”我刚好知道他在哪儿.”
对于黑老大的话,我半信半疑,毕竟之前我揍的就是他的贤内助,当时他可是扬言要剁了我的,之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却当做了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信不信由你.”,黑老大有些轻蔑的看着我,接过他马子倒得酒一饮而尽.
“请问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哪儿?”,不等我纠结,顾格率先问着.
黑老大放下酒杯,拿过老白干将被子满上,随意一副看戏的表情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他是几个意思,无非就是想灌我们,但我酒量不好,特别是白酒,之前一杯就倒,现在好久不沾酒,不知道是不是一杯下肚当场就倒了.
但为了曹行这个傻儿子,我这个当爹的也算是豁出去了,一杯白酒而已,恁不死我的.
暗暗牟了把力,我迈腿跨进了他的宿舍,单手裹着被子,把亮着的手电往桌上一拍,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白酒烧喉,一下肚我就觉得整个胸腔火辣辣的,脸上也猛然燥热起来,我强忍住干呕,挑衅的看着他.
黑老大笑了笑,我以为他会告知我曹行的踪迹,但他貌似并不打算让我好过,拿过老白干又把杯子满上了,眼神示意我继续.
我犹豫片刻,一杯酒下肚就让我不好受了,不知道两杯白酒下肚,我会不会当场晕厥.
顾格将端着的欲熄欲燃的蜡烛放在了桌上,撸起袖子准备帮我挡酒,被我拦住了,黑老大这杯酒是为我倒的,要是顾格挡下的话,指不定又矮又矬“黑无德”会想出什么法子继续整我.
为了曹行,我的好大儿,所以我端起酒杯,神色不改的一饮而尽.
猛然放下杯子,我咬牙切齿的看着此时正笑的豪爽的人.
“年轻人酒量不错!”,黑老大鼓起了掌,他身边的马子也跟着鼓掌.
我只想他有事快说,有屁快放,两杯白酒下肚,我只觉得胃火燎火燎的,喉咙也像针扎似的,脸上的燥热让我觉得呼出的气都是炽热的.
“据手下的人说,早饭时间看见你们家大傻子上了后山,但这个时间点加上这个鬼天气,护士是不会让你们出去的,更别说让她们出动人力去找了.”,黑老大磕着瓜子,随意将瓜子皮扔在了我面前.
我一听到后山,整个人一激灵,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拿起手电就出了他的宿舍.
顾格和曹行舍友紧跟着我,我们躲过了值班室里正在为偶像欢呼雀跃的两个护士,她们的值班室靠着发电机发电,此时灯火通明,吹着空调喝着热奶茶,而我们这些病患住的地方黑灯瞎火吹着冷风用着浑水.
世界的参差啊,我不由的慨叹着,同时脚下也加快了步子.
“吴真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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