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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结婚时候,拉蒂莫男爵虽然算不上我的梦中情人,但他也称得上是一个好丈夫。我和他与他和前妻生的两个孩子一起生活,扮演着庄园女主人的角色。说实话那算是我这辈子经历过的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然而仅仅两年之后,爆发了那次著名的北方叛乱,那些受诅咒的天主教暴徒,”她用仇恨的眼光瞥了一眼加德纳主教,“闯进了我的宅子,把我和拉蒂莫大人与我的继子们劫为了人质。”
    “拉蒂莫男爵此时正在南方,叛徒们给他写信,要他立即回到北方加入他们,否则就要砍下我们的脑袋。”
    “拉蒂莫男爵得到消息之后立即折返,他回到我们的城堡,单枪匹马,赤手空拳地与暴徒谈判,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但最终暴徒们释放了我们,还从我们的城堡退了出去。当我们一家人终于重逢的时候,劫后余生的我们不禁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然而当时的我们都没有料到,这不过是噩梦的开始而已。拉蒂莫男爵的勇气却招来了某些人的怀疑,两份互相冲突的报告被送到伦敦的亨利国王和当时他的宠臣克伦威尔那里,其中一份说拉蒂莫男爵一家是叛乱者的俘虏,另一份报告则声称我们是叛乱者的同谋。”
    “拉蒂莫男爵拥有许多位高权重的朋友,在他们的帮助下,拉蒂莫男爵最终免于被起诉叛国罪。然而作为代价,他被迫投入了克伦威尔的怀抱,为他效力,成为了这位权臣的马前卒。”
    “拉蒂莫男爵为此深感屈辱,克伦威尔让他做的许多事也令他内心深感不安和恐惧,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从慈爱的父亲和和善的丈夫,变成了一个粗鲁而又专横的暴君,他会用马鞭抽他的儿子们,用拨炉火的铁钎子打我,直到我流血昏迷,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她说着拉起袖子,指了指上面依旧看上去颇为骇人的伤疤。
    “后来克伦威尔先生终于倒台了,拉蒂莫男爵也重新捡回了一些尊严,他在1542年重新回到了国会里,于是我们回到了伦敦,然而那年的冬天他就病倒了。”
    “在之前的几年里,拉蒂莫男爵过着极其不健康的生活,他大量喝酒,同时吃的也非常油腻,于是在我们回到伦敦的那一年冬天,在又喝了许多波尔多酒之后,他终于中风了。”
    “与中风后的拉蒂莫男爵相比,之前那个专横粗鲁的暴君简直就是个天使。他中风后瘫痪在床,变的更加喜怒无常,我每天为了照顾他而疲于奔命,可他给我的回报却只有辱骂,或是拿着装满酒的银杯子径直扔在我身上。”
    “为拉蒂莫男爵治疗的医生是个意大利人,在尝试了许多种手段还难以见效之后,这位医生决定尝试一种新的方法,他决定用一种植物性的毒素,叫做番木鳖碱的,来刺激拉蒂莫男爵的神经。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毒素,可以让人的神经兴奋起来,血流加快,如果使用不当可能导致再次中风,因此那位医生每次调制药水的时候,都会小心操作,确保向药水里加进去了五滴,不多也不少。”
    “时间过去了半年,拉蒂莫男爵依旧没有什么起色,他也变的更加暴躁。”
    “一天晚上,当我给他端去晚饭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发怒了,说我在饭菜里下了毒,要杀了他,还说要让人把我关进伦敦塔里去。我刚要分辨,他就把饭菜一股脑地浇在了我身上。”
    “我被饭菜的热气烫的叫了一声,这更引起了他的不满。他抓起一把餐刀,刺向我,划开了我的胳膊。”
    “我的尖叫声引来了我的继子们,他们从他手里夺下了刀,把我从房间里带了出来,我当时已经呆若木鸡了,只记得他们把我带到厨房,让女仆处理我身上的烫伤和刀伤。”
    “楼上这时候又闹了起来,拉蒂莫男爵显然对这种公然违抗他的行为极其不满,又开始发作起来。我的继子们上楼去处理他的事,而那女仆也去拿绷带和烫伤药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大颗的眼泪从我眼睛里流出来。”
    “当我终于平静下来,我站起身,环视厨房,想找一块布或是手帕来擦一下我的眼泪。”
    “正在这时,我发现在窗口的案板上,放着一个小托盘,里面正放着拉蒂莫男爵每晚喝的药水,而医生的药箱就放在那旁边——他正好内急去了盥洗室。”
    “如同着了魔一般,我一步步走向那托盘,如同它是一块磁铁一般,我被吸引了过去。”
    “一道清冷的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正照在托盘之上,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在半明半暗的光线当中,那盛着药水的杯子如同一只闪烁的眼睛,吓得我向后退了一步。”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个念头如同闪电一般划过我的脑海——这正是上帝给我的启示,他告诉我如何从把我自己和我的继子们从我们的苦难中解脱出来的方法!”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火苗,“那杯子里所盛放的,正是我的自由,我的救赎!”
    “我快步走到药箱前,找到了那个放着番木鳖碱的小瓶子,那里面的红色药水我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我拧开瓶盖,往已经配置好的药水里有加了十滴这毒素,加上里面已经加入的五滴,总共就有了十五滴了。”
    “做完这事情之后,我把那瓶子放回了原处,重新坐下等侍女给我上药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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