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爵士的继父瘫坐在轮椅上,这位爱德华四世国王的私<a href=https://www.po18e.vip/tuijian/shengziwen/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生子</a>已经老到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地步了。“您好,我亲爱的舅公。”爱德华问候道,他的祖母是爱德华四世国王的女儿伊丽莎白公主,这位可怜老人的同父异母姐姐,她在三十几年前就已经撒手人寰了。
轮椅上的老人没有回应,他的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的状况又恶化了不少。”约翰爵士说道,然而声音里并没有多少情绪。
“真是遗憾。”爱德华并没有深究,接着向达德利夫人走去。
达德利爵士夫人依旧看起来病歪歪的,她以几乎每年一个的速度为她的丈夫生产着子嗣,这极大地损害了她的健康。她的脸色蜡黄,上面扑的粉如同蛋糕上的糖衣一样浮在表面上,让她看起来显得更加憔悴了。她强撑着身体行了一个屈膝礼:“欢迎您,殿下。”她的声音有些喑哑。
“不必多礼,夫人。”爱德华和善地说道。王子的余光扫到罗伯特,他的脸上露出一副悲伤的神情。王子有些心疼自己的好友,然而在这样的医疗条件下,所有的医生都无能为力,达德利夫人的身体注定要一直孱弱下去。
达德利家几个年长的孩子并不在,罗伯特的弟弟吉尔福德比爱德华略大一点,剩下的都还是牙牙学语的幼儿。在他们都见过王子后,约翰爵士带领着王子一行走进了达德利大宅的大门。
达德利家族的祖宅始建于十三世纪,虽然经过了许多次改建,但屋子的采光依旧被人诟病。大厅里有些昏暗,即使在大白天依旧在角落里点着几根蜡烛。“请您在房间里稍事休息,殿下,晚餐定在七点,我们期待您的到来。”约翰·达德利爵士殷勤地说到。
“谢谢您,爵士。”爱德华说道,他又转向罗伯特,“我们一起上去吧。”
罗伯特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他露出一个肯定的眼神。“如您所愿,殿下。”他也感到很高兴。
管家带着两个孩子上了楼,约翰爵士站在楼梯下看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
约翰爵士在自己的书房里忙了一个下午,直到晚饭前十分钟他才来到餐厅,恭候王子的驾临。晚上七点,白发苍苍的管家准时敲响了晚餐的锣声。
王子和罗伯特一起出席,当他进入餐厅时,他有些惊讶的发现餐厅里只有他,罗伯特和约翰爵士三个人。
“达德利夫人不加入我们吗?”爱德华有些狐疑,女主人缺席的情景真的不常见。
“拙荆身体有些抱恙,她让我转达对您的歉意。”达德利爵士说道,随即他露出一个隐秘的微笑,“而且我认为我与殿下接下来的谈话越少的人听到就越好。”
这么快就要开始正题了吗?爱德华有些想笑,这位爵士可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那么请您开始吧,先生,我们亲爱的朋友克伦威尔先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舞台上谢幕呢?”
约翰·达德利爵士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与威尔士亲王相见的场景,这个孩子竟然什么都明白。宫廷里的孩子一贯早熟,然而这位威尔士亲王的早熟却令他有些惊恐。他知道谁是盟友,谁是敌人,谁可以利用而谁必须打压,很多比他大几轮的人都做不到这一点。之后他虽然还是萨福克公爵一党,然而暗地里却早已经跳上了威尔士亲王的船。现如今萨福克公爵和王子都期待着克伦威尔先生倒台,因此约翰爵士工作起来可算是格外卖力。
“国王已经召集了好几个律师研究婚约里的漏洞,”约翰爵士汇报道,“似乎王后之前曾经与洛林公爵有婚约,但是婚约解除以后似乎王后的弟弟并没有全额退还洛林公爵的聘礼,我不得不说这的确是那位公爵会干出来的事情,然而他的做法产生了一个漏洞,婚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说是尚未解除。具体如何,就取决于熟读法律的人的解释了。”
“我想克伦威尔先生的论点一定是这只是一个小瑕疵,完全什么都不会影响,对吧?”爱德华有些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毫无疑问。”约翰·达德利爵士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然而幸运的是宫廷里并不只有他一位法律专家,国王所聘请的另外几位大律师有着不同的意见。他们坚持婚约具有神圣性,克里夫斯公爵的做法使得安妮公主与洛林公爵的婚约依旧存在。”
“婚约的神圣性?”爱德华几乎抑制不住嘲讽的语气了,如果国王真的在乎婚约的神圣性,也不会有这十年来的一地鸡毛了。
“恐怕正是如此,殿下。”约翰爵士说道。
“真是遗憾,我蛮喜欢这位王后的,可惜事到如今,估计没有人能改变国王的计划了。”安妮肯定要被抛弃,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爱德华无力去改变什么,他也并没有帮助克伦威尔先生拉王后一把的兴趣。“不过对她而言也许是因祸得福呢。”亨利国王配不上她,至少离婚可以保住她的性命,甚至给她宝贵的自由。
“是的,殿下,这恐怕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最好的结局。”当然所有人里并不包含克伦威尔先生,但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现在说说我的那位表亲吧,凯瑟琳·霍华德小姐。我的舅公诺福克公爵阁下到底打算干什么呢?”
“萨福克公爵似乎认为他的老对手似乎是盯上了王后离开后宫廷里留下的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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