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孕了,不能奔波着去外头跑生意,生意都是掌柜的跑的,和他的料包还是四文钱一包,他卖到别处去不管多少钱,赚的都是他的,但一包价钱不能高于十文。
掌柜定的价钱是六文,一包赚两文钱差价,这东西本钱不高,也不好赚太多,薄利多销,多卖多赚。
现在每月也能赚五百多两银子,委实不算少了。
而裴殊这儿,还有一门大生意。
螃蟹长大了,马上就可以出去卖了,五百多亩的稻田,里面全是螃蟹,等稻子割了就能收,裴殊看螃蟹还挺大的。
田里的稻穗已经沉甸甸了,赶中秋能收一拨,周长生两个已经往家带了好几回螃蟹了,裴殊一回没带过。
顾筠是有些馋的,但裴殊都不吃了,她哪儿还好意思,“你吃你的呀,让我看看也行。”
裴殊想干嘛馋着她,“我不爱吃那个,还指望螃蟹赚钱呢。”
地是士农司的,螃蟹也是,但裴殊觉得今年中秋节礼可以厚一点。
八月初收水稻,有农具收得也快,六天功夫稻子就收完了,收了的稻子放在院子里晒着,然后长工们又开始忙过收螃蟹,螃蟹得一只一只地抓,螃蟹还教他们怎么捆螃蟹。
一篓一篓的螃蟹直接拿到县城去卖,秋日是蟹肥的时候,一只就有三四两,重的还有五六两的。
螃蟹这东西裴殊往酒楼卖的,一斤五十文钱,还留了一部分给长工做年礼。
光靠螃蟹,士农司赚了五千两银子,周长生二人没想到螃蟹这么赚钱,听完身躯一震。
五千两银子,怪不得裴殊能当士农司司命,别人还真没这个本事。
中秋节节礼每人一斤螃蟹,一匣子月饼,还有两斤猪肉。
而裴殊自己的是二百两的红包,两匣子月饼,五斤猪肉。
李昱霖周长生每人五十两银子,两匣子月饼,五斤猪肉,而远在盛京赵显承路远也有,一人二十两银子,月饼猪肉也有,其他人的节礼比长工多二两银子,对这个节礼,两人是没意见的。
钱是裴殊赚的,买蟹苗没用多少钱的,说这是他的钱他俩也没话说。
但是这些钱裴殊只拿了二百两,剩下的都是士农司的钱,以后过节过年都有节礼的,二人虽然不在乎这点小钱,但这个不太一样,是因为活干得好才有钱的,不是因为别的。
而拿了节礼回家的长工,连带着每月月钱,带回去了一斤螃蟹一斤猪肉还有八百多个铜板。
每日都有肉,吃的还是米饭馒头,包吃包住,哪儿还有这么好的活。
长工们是知足的,螃蟹上锅蒸熟,肉切片炖了,味道还没有上工吃的好呢。
中秋这天歇了一天,他们就赶着回去了,在家吃的又不好,而且秋收一过活就少了,还没在庄子自在呢。
而裴殊一直等着水稻晒干,晒干脱穗,然后稻粒直接上称。
五百多亩的水稻,亩产三百六十斤。
比漳渝县水稻亩产高了四十斤,将近二十万斤的稻子,留出做种子的,剩下的连着喜报送去盛京,看皇上如何安排。
庄子里的人要下田拔稻根,清理稻田,有时还会抓住两三只漏了的螃蟹,味道也是极好的。
九月下旬,各地的亩产都报上来了,户部收了税,一时之间成了朝廷油水最多的部门,安庆帝趁机罚了几个贪官,而后在御书房看了一天的折子,并未急着看各地粮产。
安庆帝在等盛京各地的亩产,他想看看有没有高上去,裴殊庄子去年亩产有三百九十斤,其他庄子也有三百八十多,安庆帝不求这么多,今年盛京的有三百三四就知足了。
“盛京的粮产还没报上来吗?”安庆帝问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擦了擦汗,“回皇上,尚未,再等两天应该就报上来了。”
安庆帝:“怎么这么慢,临城的都报上来了。”
又等了一天,盛京粮产才报上来,安庆帝主要看了小麦的,别的种子没用士农司的。
户部尚书一脸喜意,安庆帝安耐住心中的急切,压着声音问道:“报上来了?有多少……”
户部尚书递上折子,安庆帝翻开看,小麦亩产三百七十二斤。
比去年还多了点,而士农司的庄子,亩产竟然到了三百九,裴殊自己的庄子,亩产最高,四百出了点头,这是头一回麦子亩产高过四百斤。
安庆帝悬着的心落定,这才翻开其他地方的折子,各地麦子亩产三百斤到三百三十斤不等,盛京一带甩开了三十多斤。
“裴殊真是好样的,朕没看错他。”安庆帝找出莞城的折子,水稻亩产三百二十斤,士农司递的折子是三百六十斤,裴殊在漳渝县待了半年多,没有白待。
御朝百姓并不是吃不起饭,吃不起米面还有红薯土豆,但是,能吃大米白面谁又想吃红薯面,煮土豆呢,谁不想吃好一些。
所以,士农司种的都是麦子,花生之类的粮食作物。
裴殊立了大功,士农司立了大功,若只有裴殊一人,也做不到这么好。
“这个裴殊,”安庆帝准备厚赏,却没打算在户部尚书面前说,他挥手让户部尚书退下,慢慢翻看其他折子,南方周城一带七月份雨水多,亩产才一百多斤。
现在又下雨,得开仓赈灾。
欢喜过后又是烦忧,安庆帝揉揉眉心,要是多几个裴殊这样的人就好了,“张德全,召安王和安定侯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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