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如今年岁这般大了,再不嫁人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齐氏黑心肝的,爹也被她蛊惑了,不管我的死活!”
“姐姐慎言!”这次沈芯说的有些过了,传出去她也会受罪。
“她要害我,还怕我说?我现在死也不怕!我还怕什么?”沈静的阻拦没有让沈芯冷静,反而让她更火大了,她打开门大声骂道,“她就是因为那个丑女儿,所以想毁了我,她见不得我好!我那时也不是故意的,我已经知道错了,齐氏你就一定要逼死我吗?”
沈静一听,脸色发白,急急找了一个借口走了,沈芯像泼妇一样对着她离去的背影淬了她一口,“也是个没种的。”
这话可不是一个姑娘可以说出口的,淬口水也不是一个世家姑娘会做出的动作,但屋里嬷嬷都不管了,丫鬟们更管不了,只能当自己眼瞎耳聋没听到没看到了。
没人提点,沈芯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沈静给利用了,让她出头来试探永安伯和齐氏,沈芯只觉得沈静胆小怕事不敢出头,只能默默受气。
沈芯的叫嚷,齐氏很快知道了。
“夫人,要不要派人去堵住她的嘴?”
“不用,让她骂。”
“那伯爷那边?”
“不怕,我行得端做的正,没什么要遮掩的。”
不止齐氏知道了,沈芯的亲嫂子吴氏也知道了此事,和自己的心腹丫鬟在一起的时候,忍不住骂了一声,“蠢货。”
吴氏的丈夫永安伯庶子沈栎回来后,吴氏立刻变了脸,笑意盈盈,却决口不提此事。
一起回来的还有永安伯以及嫡出的儿子,永安伯世子沈衡,父子俩一起去了书房,之后永安伯则回了正院,而世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世子妃安氏不会瞒着丈夫,沈衡也知道了此事,他皱眉道,“这个二妹妹真是无法无天了,二弟也不管管。”
“夫君,你说娘会不会...”家里的事,安氏都和沈衡商量着来,今日沈芯这么叫骂必定瞒不住公公,她怕婆婆会受气。
“不会,二妹妹的婚事都由爹做主,现在这样也是爹的意思,你只做不知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
沈衡拍了拍安荣佳的手,媳妇一点就透,不似那些蠢妇,沈衡很满意,“我给娇娇买了一些书,明日你给她送去吧。”
“好。”
沈衡想到自己的亲妹子就心疼,娇娇太可人疼了,哪怕毁了容,她的性子都比二妹妹好一百倍,二妹妹也太不识好歹了,母亲从未苛待她,也请了女夫子教养诗书礼仪,她伤了娇娇,也只是婚事被压下而已,且那是父亲的决定。
……
齐氏没有将此事告诉永安伯,这事自有下人们说,全当不知也不行,于是齐氏便提了二姑娘的婚事。
“我自有打算,夫人无需操心。”
“二姑娘年岁大了难免着急。”齐氏淡淡的劝到,看不出喜怒。
“她伤了娇娇你不气?”
齐氏凝神看去,见伯爷脸上带着怒意,便知道他的气还没消,可见是把娇娇疼到了骨子里了,齐氏心里一软,“娇娇并没真的毁容,到现在惩罚也够了。”
“夫人仁善。”永安伯看向齐氏的眼里充满了爱意和动容。
齐氏见了低垂下眼,男人,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不能尽信。
“我已有安排了,是我军中一个后辈,此人上进,配芯儿也不算辱没,只等他父亲答应此事便成了。”
“出身如何?”
“他父亲是从九品,以前再我手下做事,现在被调到衙门,但这孩子却是从八品委署骁骑尉,年岁二十二,为人聪明,懂分寸,假以时日肯定会有出息。”
年岁二十二便是从八品,必定立过功,这么看是很不错。
“伯爷看中的自然是好的,这样的门第嫁过去也不会受欺负。”
“正是,芯儿脾气那么大,找个武将夫君也能管住,门第低也不至于真受欺负。”
就算再不喜沈芯,也是自己女儿,永安伯不会把她胡乱嫁了,永安伯又是武将,性子耿直豪爽,也不会用女儿来换权势,还是会为女儿的幸福着想。
永安伯考虑的周全,奈何一心要与姐妹们攀比的沈芯并不买账。
永安伯知道沈芯的脾气,也不让齐氏去和她说,派人将女儿叫到书房,想当面与她说此事。
而就是这会儿,永安伯得知了昨日沈芯叫骂之事,永安伯的脸瞬间就黑了,他强压住怒意,想着等沈芯待嫁时从宫里请教养嬷嬷来教。
沈芯到时,永安伯难得没骂她,直接开始说正事。
沈芯一听永安伯是说她的婚事,立刻喜形于色。
永安伯见她落落大方,不像那些文人女孩儿说起婚事就害羞扭捏,怒气稍稍和缓,虽然刁蛮任性不知礼,但还有些可取之处。
“爹就让我嫁给这样一个人?”沈芯委屈道,“我好歹是伯府的女儿,怎么能嫁给这样的人?”
永安伯又黑了脸,样子大方但不知礼也不行,和他这个父亲都敢顶嘴,平日不知多猖狂,“你想嫁给什么样的人?”
“至少要和咱们家门第相当呀?”沈芯感觉到了不对劲,气势矮了一截。
沈家的嫡长女嫁了,沈涵容貌毁了,三妹妹和五妹妹一个长相普通,一个胆小怕事,只有她是永安伯家才貌最出众的女儿了,沈芯觉得自己嫁给皇子当给妃子都是使得,怎么能嫁给一个从八品的武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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