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挠头,“儿臣不知道。”
不知道啊,“不着急,慢慢想一想,平常最喜欢做什么事。”
他想了一阵,“儿臣喜欢看歌舞。”
歌舞啊,那看看能不能培养点音乐方面的兴趣。有个一技之长说起来也是好的,反正又不靠你养家糊口。
“儿臣不喜欢看歌舞,儿臣喜欢看比武。”子晟在一边玩玩具,抬头看我抱着旻儿,丢了玩具就跑过来,要在我膝上挤出一席之地来。
旻儿从我腿上下去,拉着他,“三弟,我们坐旁边。”
子晟见旻儿不坐了,他也就不坚持了,两小子一左一右傍我坐着。
六哥回来的时候见我们正一段一段的在背《三字经》,笑着说:“这可好,把两只猴子也拴住了。”
我瞪他一眼,我们母子是猴子,你也跑不了。
下午我已经得到消息,姬少康的夫人已经怀孕了。我看看歪头陪旻儿背书的子晟,你不是跟母后要小媳『妇』儿么。有一半的机会,就是这个了。只是,要把六哥说通才行。
一出了门,六哥就说:“这都一个月了,怎么还在背《三字经》?”
“对他不能要求太高,也不能没有要求。”没有要求,旻儿会觉得自己被放弃了;要求太高,他又达不到。那样就会成天担心我们会失望,然后对自己越发的没有信心。
六哥叹了声气,然后转过一个话题,“林大老板,跟你商量个事。”
我看着他,“国库没有足够的银子?”昨天半夜,六哥被送来的八百里加急报灾的折子叫了起来,黄河决口了。这样一来,要影响的省份就不在少数,必须马上派出干吏赈灾不让灾情蔓延开来。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银子拿什么赈灾。那可不是空手去说几句空话就行的,灾民能把你撕了。
六哥连夜把五哥叫进宫来,让他带着户部官员核算赈灾所需的银两以及带人盘点库银,核对账册是否相符。
“虽然这几年没什么大的灾荒,国家也从两场大仗中勉强恢复了一点元气,但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国库里还有八九百万两库银,还有今秋的赋税三百万两两个月后才入库。但是,黄河决口泛滥,受灾的多是富庶之地,这赋税肯定是要受影响的了。再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也指望不上。又是灾荒,如果再催缴赋税怕闹出民变来。但是这几百万要拿上一半出来,朕就囊中羞涩了,要用钱的地方还多,就怕哪里又出什么灾。毕竟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最要紧还是之后治河的大笔花费,那是真的拿银子往水里砸。所以,打算从私库里再抽出五十万两来。”
我点头,“我明白了,我立即告知各宫裁剪用度,除了太后那里个人的用度外统统减半。一定把这五十万两省出来。我再带头让内外命『妇』都捐一些。”这个光靠省和捐要弄到五十万两耗时可不短啊。而且也不能太省,太省了没了半分天家气度,反而容易引起人恐慌。
“我的用度自然也减半。”
“嗯。”上下一致嘛。
他捏我两下,“你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你要跟我借钱嘛。然后最好林家带这个头,各大家族,还有那些富户都能有所表示。让我给你造声势嘛。”难为你对着我哭了这半日的穷,我当然听明白了。
第139章
“瞧瞧你这副暴发户的德行,啧啧!”
我在拿算盘拨算着我名下到底有多少产业,皇帝陛下在旁边撑着下巴说风凉话。
我边算边忍不住‘嘿嘿’的笑。我们家老爷一早说过,要给我一半产业做嫁妆,我还从来没有关注过到底有多少呢。想不到、想不到真的是富得流油啊,咱也有小半个国库的身家啊。当然,这里头六哥当政这几年增加的比从前几十年的还多。怪不得老爷肯给我一半呢,他没亏。商字前头加个皇字,又是皇后娘家产业,简直云泥之别啊。老爷说以前是以小博大,这几年是以大博大,当然这几年最赚。
再回头看看我自己挣回来的那份家产,我以前挺自豪的,现在一比,根本不算什么了。
六哥坐在旁边喝茶,“其实说起来,国库里那些也不是我的银子,十一,说到底,你比我有钱多了。”
“哪里,哪里。”我心花怒放却力持谦虚的说。
他又喷我一句:“暴发户!”
“拿银子砸你哦!”我瞪着他,要跟我借钱还这副嘴脸。
算完了,我甩甩有点抽筋的手,这事不能假手旁人,这位大爷又不怎么会打算盘,只能我亲力亲为了。还号称是‘铁算盘’的嫡传弟子呢。
“你打算盘居然比老五还快啊!”他在旁边感慨一句。
五哥是林家最会理财的人,起因其实是因为老爷不服气,士农工商凭什么商为最末。他非得打造一个同时身为士商两界翘楚的儿子出来。于是有了今日三元及第出身的户部林尚书。没错,董昭仪他爹之后二十年再出的那个三元及第就是我家五哥,也是要载入史册的。
我抖抖账册,忽然心生感慨,“老爷挣了这么多家产,最后他又带走了什么呢?就算是穿金缕玉衣入土又如何。”
“所以说老爷看得开啊,他把一半家产给你,其实就是双手奉送给了朝廷。”六哥眼里满是复杂。又要用岳家的钱心里有些不舒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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