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环还没回来,六哥却回来了,他回来的急,魏夫人只好带了女儿避到一边。
“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这几日住在魏家,六哥都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在忙什么。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很是不好。可是,我也知道我什么也不能做。
“有些线索了。”
“真的?”我很是惊喜。
六哥看到一旁低头回避的魏夫人,咦了一声才道:“嫂夫人也在?我听人同魏兄说夫人出去了,还当你不在呢。”
这声‘夫人’是说二夫人吧,魏夫人温懦,那些仆『妇』多半已被二夫人捏在了手里。
“萧爷,妾身告退。”
望着那母女的背影,我忽然心生感慨,本是正室与嫡小姐,却因为『性』格温懦被二房如此打压。
六哥瞟我一眼,然后说:“当年吃过嫂夫人亲手烹制的西湖醋鱼,一直回味呢。”
我愕然,怎么开口讨起吃的来了。那位二夫人的确有几分能力,这几日的菜谱安排得甚为得体。比御膳是差了不知凡几,但也不至于让六哥就馋上了吧。
我转头去看魏夫人的反应,她站住然后回身恭行一礼,“之前听说来的贵客姓萧,妾身就狐疑,如果萧爷不出声,妾身真是不敢『乱』认。您看得上那道醋鱼,妾身自当效劳。”
“好,那嫂夫人就整治了来,今晚我与魏兄好好畅饮一番。”
魏夫人点头去了。
我望着六哥,“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好心管闲事的时候。”
“这不是你心里替人家委屈么。这位魏夫人挺贤惠,可就是对管家理事不行。二房想出头,自然要表现自己。不过,那时去魏家,她倒是会亲自捯饬一大桌菜出来招待,手艺的确不错。”
不会管家理事,不被商贾家的公婆与相公看重,但厨艺被皇帝看重,魏家不敢再轻视她吧。
“魏家二房挺着急自己的孩子没在这边的样子。她是不是也猜出你身份了。”那位魏夫人方才的态度,说明她是知道六哥是什么人的。二房那副没机会巴结的懊恼样子,莫不是也猜到了。六哥起于莱阳林府的事众所周知,他从前交往的一些人怕是也为人所瞩目。以二夫人的聪颖猜出来不难。
当晚的酒宴,我也列席了。魏攸得知我是当年跟着他学钓鱼的小男孩乐得哈哈大笑,“原来也是故人啊,我就道这是哪位新夫人,萧兄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还非要借了我女儿给你玩。”
六哥瞪他一眼,“你话怎么这么多?”
“不说了,不说了。萧夫人现在吃海味不会起疹子了吧?”
这下轮到我瞪他了,“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喜欢吃海味,可偏偏要起疹子。
“吃河鲜应该是不会的。”亲自下厨的魏夫人笑着端出六哥点的菜。六哥就夹了一筷子,“嗯,还是记忆中那个味道。”一边看我,“要不是时间赶,真想让你也跟着嫂夫人学两手。”
下午已经同我说过了,明儿一早就要走的。
魏攸也听出来了,只举了举杯。
我笑着拉魏夫人坐下,“你不坐,他们喝酒。我一个人没意思。”她这才斜着身子坐了。
晚间道别的时候我同魏攸说:“令千金我很喜欢。”
魏攸笑着说:“那日后有机会上京,一定来拜见。”
魏夫人感激的看我一眼。
唉,其实知道了我是林十一,自然也知道了我不是什么‘萧夫人’,不过他们想必认为是早早晚晚的事吧。魏家千金为未来皇后喜爱,这对母女应该能站住脚了。
次日一早,我还在睡就被六哥叫起来,“快穿衣。”我赶紧起身,这几晚虽然是住一个屋里,但他回来得都很晚,又出去得早,我有时得从旁边塌下去的枕头才能知道他回来过,自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么急着走,一则是因为六哥的忙碌有了收获,有了那些东西的线索。二则是因为发现二夫人的娘家拐弯抹角的一门亲戚与随王麾下有关连,怕她万一有什么口风漏出去。当然这不必讲给魏攸听,他也知道不能多问。
这几日借着这里落脚,倒是平安。估计四哥那边没『露』馅吧,反正皇帝就坐在銮驾里,隔了珠帘冕珠看不清楚。又有秦涌从旁打点着。
六哥这地儿寻得其实挺好,一个挺偏远的别苑,又临时来了一帮人避家中大兴土木的,再添上我们来投亲访友也没什么稀罕的。即便随王知道那几只船虚虚实实,也不会在当下腾得出手花大力气来找我才是。
“六哥,你寻到什么线索了?”看六哥现在的样子,并不喜我过问他的事情。可这一件事,让我被随王掳去,我着实想知道。
六哥有点犹豫,我拉着他的袖子说:“六哥,我帮你揭破随王是冒充的,你就告诉我这个嘛。”
“干嘛想知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好奇,如果一点不知道也还罢了,知道了一些不知道一些挺勾人的。而且我近来着实无聊得紧。”这是真的,自从知道老爷闻风而遁,不知避到哪处深山去了,我的心放下来就一直很无聊。
“十一,我觉得你的心玩野了。”
“嗯,有么?”好像是有一点。
六哥从马车里的大迎枕上转过身面对我,“以前再是把你拘在屋里做针线活什么的,你都不会直喊闷。可是这在魏府才几日,你就喊了两回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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