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我会是随王的新宠,所以想在我面前『露』脸,最受不了我认为她无用了。这个不是我故意要让她误会的,而是我在随王的人面前怎么说都不能撇得清,索『性』清者自清。但是我需要知道云兮在哪里,处在什么位置上。
“是怕小姐听了心里不高兴。这事关系到胡姨娘。”
我明白了,这丫头怕我吃味呢。也不好明说,鼻子里‘嗯’了一声。她就接着往下说:“胡姨娘是胡老板的小妹,很得王爷欢心,为人精明强干,在这十方馆里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
想想随王的话,‘遣了旁人’这个要是传出去可把人得罪大发了,帐都要算在我头上来的。这丫头原来不是怕我吃味,是在暗示我最好不要去惹这位胡姨娘。
“然后呢?”
“哦,最近王爷很少去胡姨娘那里,她心绪不好,身边有个丫鬟还不小心上茶时把开水撒了烫到她,结果叫赶了出来。由一等丫鬟变成厨房的粗使丫头,时常受些腌臜气,只没想到今日竟会躲在杨树林里哭,扰了小姐。”
厨房?这个时机倒是挺好,离了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便神不知鬼不觉换上另一个人顶了这副面孔也很难知晓。估计这个失手烫到也是叫人陷害了。
“哦,我知道了,看来胡姨娘脾气不太好。”我还是在屋里呆着好了。
小窦在送饭,而云兮在厨房,有什么法子可以和她们联系上么。他们都在我跟前『露』了行藏,是叫我不要担心吧。我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三日后,管事送了许多衣服并钗环首饰过来,我直接说我不要。
“十一小姐,别为难小的了,如果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小的以后怕是不能在王爷跟前当差了。是不是这些款式入不了十一小姐的眼,要不,您说下款式颜『色』,小的再让人改制。王爷说了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办就是。”
“好。”
我回答的爽快,管事倒吃了一惊。因为他送来的东西其实已经是很名贵了,想不到我还不满足。
当时随王说话时,明面上在的只有我、随王、小梅三人,那些人应该暂时不会传出去。但他让人给我做衣服送首饰,这要是收下了就有点不容易说清楚了。
“我要穿男装。”
“这、这,就是因为小姐穿身男装,王爷嫌我们待客不周,这才让赶制了衣物。小姐还是换上吧。”
“拿走!要么按我的意思送来,要么你不用来了。”我铺开画纸,继续画观音,不再搭理。
我此时就穿着‘石大少’的衣服,只是样貌变了而已。我觉得还是男装好些,做什么方便我也习惯了。女为悦己者容,当日谢夫人不肯接受我赠衣衫我还觉得她不懂变通,现在看这衣衫是不能随意接受。
管事的无奈,只得先退下了。
我看看身上这件衣衫,我是前几日连夜洗了干了又上身的,那会儿我还是不男不女的‘石大少’,当然没人想到给我送衣服。
最后管事还是按我的意思送来了几身替换的男装,另有丫头送来亵衣等。这种小事他不敢再去问随王,反正随王发了话这些小事他一切按我的意思置办就是。
所以当随王看到我依然一身男装找他来问时,他就是这么回答的。说是遵照王爷吩咐按小姐的意思置办的。
随王的意思是说什么好料子、好首饰任我挑,让他们不得怠慢吧,不过,也无谓难为不相干的人,我放下手中画笔,“管事说王爷说的都按我自己的意思处置,我这人心眼实诚,没拿它当客气话,便不客气的跟管事说了我要什么。如果王爷见怪,那我是客人,虽然是强请来的,也只好客随主便。只是那些华服首饰,我也不出这门,实在是用不上。”
随王瞅我两眼,挥挥手,“算了,随便你。”那管事这才退下了。随王走过来看我的画,一边说:“乍眼一看倒是个俊俏的少年郎。怎么画这么多观音啊?”我画的是观音三十二身像。
他拿在手里细看,又瞅瞅我的眉眼,“这是...”
“我生母。”
随王没再提这个话题,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已经开战了。你知道这次领军来的是谁?”
“谁?”
“林宪安。”
大哥?
“我说了,林家肯定是不会东倒西歪的。你实在不必对我寄望过高。”
“既然来的是你兄长,你说会不会顾惜于你?”
我清冷的说:“你若想将我绑到两军阵前去威胁我大哥,就不用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哦?由得了你么?”随王的嘴角讥诮的翘起。
“我的确没别的本事,但如果要让『逼』得大哥在忠君与爱妹之间艰难选择最后放弃掉我,然后痛苦半生,那我先自行了断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你——”他一巴掌拍在桌上,我吓一跳,他却说:“给他写一封信。”
劝降啊?没用的。我大哥是林家最忠勇正直的人。我提起笔刷刷刷写了封报平安的信。
“等你写了我要的那封信,这一封可以一并给你带去。”
“事情不如王爷想得那么好办?”
“的确是不太顺利,不过,只要我手里还有那些东西,这事儿就尚未可知。”
我蹙眉,那些官员的阴私,的确不好办。不过,他对付不了我大哥,是不是说我大哥没有把柄被他拿住。大哥果然是正人君子,我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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