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阳羡站在她身后,弯腰将她圈在自己怀中,下巴轻抵着她耳边,“我看看。”不过三个字罢了,怎么声音竟然如此轻柔?乔映雪觉得耳边一痒,心道他绝对是故意的。
霍阳羡看见她红透了的耳尖,几乎被台灯照穿,肌若凝脂上起了点点绯红,黄色的光,粉色的嫩肤,忽生一抹饱含欲.望.的暧昧色调。他忍不住想做点什么,就贴了贴她的脸。
乔映雪一个颤栗,放下手里的工具,忙起身躲开他。她站起来,佯装去拿桌角的茶水,掩盖心上的慌乱。又吞了一口凉掉的红茶,让她冷静了不少,酽了的茶,入口又涩又苦。
“我也想喝。”霍阳羡说。
乔映雪指着贵妃榻边的小茶几说,“你的在那里。”
霍阳羡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她,经由她一说,反倒更加坦荡直白,光明正大的看,“这茶好喝么?”
她疑惑,这不是他家里茶么,好不好喝自己不知道么。她猜,主人能问,那一定是自视这茶不错,即便她入口时茶已凉,根本尝不出茶的好坏来,也还是客套的说:“回甘有点甜,不错。”
“甜么?我怎么不知道?”
乔映雪心道,自己真的快编不下去了。
“我尝尝。”霍阳羡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这吻不同于上回的吻,她也真尝到了回甘。霍阳羡的手揽上她的腰,随着深深浅浅的吻,慢条斯理的揉捏着那掌中楚腰。竟然人觉得有点浑身舒服,那感觉似曾相识。让她想起来上回连着三天熬夜写论文,写的腰椎颈椎酸疼的很,就去了学校里的中医馆,给她按摩穴位的中医师傅力道同眼下差不多,功效也相仿。
“别走神。”霍阳羡的唇只停了一下。
“嗯?”
“会让我觉得我的吻技不行。”
“不,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是很好么?”
“不,不是。是,是,还行。”乔映雪头一遭觉得自己嘴笨了。
霍阳羡一把将她抱起,让她的脚离了地面,坐在了书桌上。两人视线持平,“那我努力精进一点。”
吻又落了下来,在她耳后跟脖颈的方寸之间,时而游走滑行,时而噬咬点缀,恨不能将人揉碎。
原来接吻竟然是甜的,乔映雪好似不再紧张。她应承着他的吻,听见耳边的咛咛之音,怀疑这声音是否真的出自自己之口。闭着的眼睛竟觉得天昏地暗,人如入了沼泽,不断的深陷,她双手向后靠,想寻个支撑,以辨别现实的真伪。
吻的忘情的两人都闭着眼索取着美好,无人得空去见桌面上的物什,直到那杯茶“嗙”的一下,被乔映雪慌乱中的手,推倒在了桌面上。
两人才冷静了一些。
停下来时,竟都有些尴尬。
乔映雪接着他的话问:“这个……怎么精进?”
“我也不知道,”霍阳羡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他将人打横抱起,走到床前,“但我觉得,多试试,总会有些不一样的体悟。”
高床软枕如白云绵绵,她塌陷进去。床的温柔与他比,竟逊色不少。她想着,不若就从了他,总归已是夫妻。
那吻如没有尽头,不知亲了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也可能过去了好久好久,因乔映雪觉得自己如烈火中烹着的黄油,已然化了。
可他却在关键时刻戛然而止。
“怎么了?”乔映雪调整了一下呼吸,问道。
“这事,要你心甘情愿才行,我能等的。”霍阳羡起身,抬手怜惜的摸着她的耳后,那洁白的脖颈上飞起了片片红痕,懊恼着自己怎么这么狠。
乔映雪笑了笑,学着他那日抱着自己入睡时说的话,“你可以试着,喜欢我。”
霍阳羡竟然笑了,“已经很喜欢你了。”
原来他的笑靥是如此明媚,惑的乔映雪有些恍惚,“我,也有点喜欢你。”
霍阳羡将被子拉到两人身上,耍赖说:“我没听清,不过,你可以明天再说。”
“为什么?”
“若你今夜里再说一遍,我可真的就不放过你了。”
昨夜里的吻将人亲懵了,乔映雪头一回忘记定闹钟,她这日要去趟学校借书的。睁眼醒来发现,又是他的臂弯在身侧,又是一道不知盯了多久的目光,淡淡的说着:“霍太太,早上好。”
乔映雪随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就见自己露在外面的肩上有着小草莓似的红痕,她摸了摸,有点疼,委屈得如只被欺负狠了的小猫,望向他。
霍阳羡有些心疼的揉了揉,“我下次轻一点。”
离霖州大学还有五百米的街上,霍阳羡让司机停了车。乔映雪才下车,就遇到了班上的男同学张博年。
张博年带着一副眼镜,穿着黑色羽绒服,显得很是斯文,“乔映雪,你在这啊,巧了!我还想着寒假约你呢。”
乔映雪有些尴尬,忙合上车门,站在边上,“啊,是啊,好巧。”
“我发现图书馆里一个孤本书,只是太贵重不外借,一起去看么?”
“改天啊。我这次是来学校借书的,一会儿就要回家去呢。”
张博年点头,“那我先走了,我要复习考研的书呢。”
霍阳羡就站在车门的另一边,全程被这个男大学生忽略的感觉让他有些失落,“图书馆我也可以陪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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