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宋唯真的脸隐隐地烧了起来。
她不是故意想占季崇理的便宜。
尽管在摸到眉毛时,她心里就有点确定是他的感觉。
但……但……
宋唯真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
最终都没好意思说出口。
大概是以为宋唯真还在寻找,屋子里的其他人,一直保持着极大程度的缄默。
安静地只剩他们彼此之间的呼吸声。
还有几下,宋唯真倏而乱了的心跳。
“宋老师。”
季崇理微微低头,在她耳边状似无意地说道:“就算你没想占我便宜好了。”
他湿热的呼吸在她脖颈间缭绕。
“那现在能松开我?”季崇理的声音中仿佛透着笑意,“我们这样,用前两天你教我的词叫什么来着?”
“嗯,有碍观瞻。”
季崇理的声音放的很低,带着点干涩的哑意,在她耳边形成了一圈圈徘徊不定的气流。
宋唯真戴着眼罩,眼前仍是一片漆黑,而触觉和听觉都因为眼前的黑暗被无限放大了。
她能感觉到季崇理。
他握着她的掌心,一点点上移。
面料中合纤织物的光滑触感,沿着校服上校徽的凸起和几条不平的线条。
紧接着,她的指尖路过脖颈,触到了柔软的皮肤。
掌心里,被不知名的温热柔软一触即分,徒留一片湿意。
宋唯真的心差点跳到嗓子眼。
“好了,这下扯平了。”
季崇理重重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抬手勾下宋唯真的眼罩。
“叫我的名字啊,宋老师。”
宋唯真愣愣地问:“……为什么。”
不知道为何,尽管摘下眼罩目之所及仍是一片黑暗,但宋唯真就是可以看到季崇理泠泠颤动的黑瞳。
带着点狡黠的亮意,和心满意足的喟叹。
“当然是,成为第一轮的获胜者啊。”季崇理轻笑了声,把热气尽数喷洒在她的耳尖,“难不成,宋老师过来,只是单纯的——”
他把尾音拖得轻而长。
引人遐想。
“想摸摸我?”
宋唯真炸了。
“季崇理!”
宋唯真后退一步,扯下眼罩,“我抓到了,季崇理!”
有人开了灯。
张白抱怨道:“真姐,你动作也太慢了吧,要抓这么久,我都要躲睡着了……诶,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季崇理闻言望去,小姑娘脸色涨红,伶俐明亮的圆瞳泛着点湿,眼尾的一抹潋滟的红,像打翻了一池春水。
像颗诱人可口的蜜桃。
“捂得!眼罩太闷了,把我憋热了!”宋唯真扭头冲张白喊道,“怎么,不行啊!”
宋唯真式凶巴巴总是别有奇效。
张白不敢惹这尊大佛,默默退出宋唯真的视线,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说完,她把眼罩扔给季崇理,气呼呼地去一边坐着,“你快点抓!”
季崇理从善如流地勾起眼罩,冲她轻眨了下左眼,“收到。”
人群重新四散开。
灭灯前,池屿经过他身旁时,斜眼看他:“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
“老季你能不能克制点,别太过分了。”池屿咬牙切齿道,“你忘了,我从小视力就好,就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我也能看见个大概。”
“做人别太骚。”
屋里黑下来的一瞬间,季崇理戴好了眼罩。
他轻轻活动了下手腕。
嘁,池屿这傻逼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往前走了几步。
小姑娘蒙着眼,把他推到墙角,软乎乎的小手就这么肆意地往他身上招呼。
要是躲开了,才不是人吧。
他身边气流有一阵轻微的流动。
季崇理猛地向后一抓,揪住了一个人的衣领。
半分钟后,他懒洋洋的声音从屋里响起:“侯鸿飞。”
“……”
开灯后,侯鸿飞一脸无辜地站在中间,受众人唾弃。
“这么快就被抓住了,你真是太让组织失望了!”
“毫无游戏体验!”
“我尽力了……”侯鸿飞接过季崇理扔来的眼罩,“你们怎么不说季哥!让他慢点抓!”
张白哼了声,“好啊,你去说。”
“……”侯鸿飞咽了口唾沫,“来来来,开始下一轮。”
屋子里很快重归黑暗。
作为前两局的胜利者,宋唯真和季崇理都活动室角落处的椅子上。
前面一排的箱子,作为游戏边界示警。
宋唯真下意识地向墙壁那一侧靠了靠。
黑暗中的季崇理,就像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变得格外危险。
季崇理也感觉到了小姑娘刻意疏远的行为,面不改色地往她那边移了两寸。
侯鸿飞采取的策略较为激进,几个人在有限的范围内连跑带叫,硬生生玩出了几十个人的气势。
宋唯真有点累了,在鸡飞狗跳中合上了眼。
“宋老师。”
听到季崇理的声音,宋唯真全身的雷达系统瞬间响应,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墙上,警惕道:“干嘛!我跟你讲,现在我们还是学生,不要总做些有的没的……”
不要总是撩拨我。
“哦,我只是想问问你,”季崇理的声音愉悦,“晚上的值日活动要不要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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