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
SUV的车灯闪烁了几下。
“上车。”
“……”
凌晨小心翼翼跑到与驾驶座斜对角的那个后车座车门旁,用手拽住车扶手,然而还没等到她把门把拉开,
寒远上了驾驶座,这次终于是正常的左边驾驶了。只见男人降下车窗,左胳膊的胳膊肘夹在窗沿上,
慢慢悠悠,眼睛都不转,
用手按压下了控制全部车门锁的按键。
啪啪啪!
后面车厢两侧的车门锁都落了下去,凌晨见状,赶紧用力一拔,
果然!车门子锁死了!
!!!
凌晨瞥眼瞪他,还抓着扶手往外拉啊拉。寒远目不斜视,盯着后视镜,
后视镜的反光镜片中,清晰倒映着女孩子气鼓鼓的脸蛋。
是真的可爱,被欺负了后脸蛋鼓鼓,像只河豚!只见小凌同学实在是拔不开后车座的车门扶手了,气的踹了一脚寒远的车屁股,
然后抬腿来到副驾驶,脸贴着车窗啪啪啪拍玻璃板,
“你开门啊!你不是把我抓回来吗!又不让我上车是什么意思——”
寒远终于露出来今天除了冷漠之外第二个表情,他嘴角上扬,俯下身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扒在副驾驶门上气成球的凌晨,
不是讥讽的笑,
倒有些忍俊不禁。
凌晨却更生气了,眼眶都有些泛红,寒远无奈地叹了口气,片刻,他伸出胳膊,
往前一横,把副驾驶的门,从里面“叭”地下子轻轻推开。
“坐副驾驶。”
“……”
“……”
“……”
这次的车寒远终于开的比较沉稳。
没有了昨晚在澳门的用力,他一只手支着额头,轻微斜靠在车窗玻璃上,另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偶尔会打个弯。
深圳是一座马不停蹄的大城市,每个人的节奏都相当快。寒远本科毕业后就选择了在深圳这边工作,结婚后亦是如此。
除了结婚那年的暑假,平时偶尔休假时,才会回北方。
凌晨一言不发坐在副驾驶上,眼睛还是红红的,她不知道寒远要把她带到哪儿去,但无论去哪里,她的身份证都不在手上。很多事情团到了一起,凌晨脑袋很乱,她甚至还想起来自己的合同。
“……”
大概在高速路上跑了半个小时左右,车在海边的位置停了下来。寒远拉了手刹,解开安全带,却并没有下车,他将车窗摇下,然后从左侧车门的凹槽内拿起一瓶新开的矿泉水,
瓶盖“啪嗒”一声,单手压着盖子,往嘴里倒,他微微仰起头,喉结滚动,已经落幕的夜色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挺拔的轮廓。
凌晨瞥了眼寒远,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拧开的衬衣前最上端的那两颗纽扣,整个人都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夜色中她的脸还是稍稍一红,赶紧低下头,用手指扣着裙子布料。
寒远喝完水,抓着瓶子的手还停留在嘴唇边,他斜眼就看到了凌晨在抠衣服,
皱了皱眉,骨节分明的五指将瓶子抓的嚓嚓响。
凌晨从高中那会儿就有心情焦虑时会下意识去抓什么的坏习惯,这些年来一直也没改掉。点着暗黄色的车厢内,寒远将矿泉水瓶扔回到凹槽内,
侧过身,伸出手就揪住凌晨的胳膊。
凌晨在想别的事情,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了一大跳。寒远抿着嘴,将她的爪子好好放回到她身体两侧。
“为什么不跟我说。”
“……”
他到底还是问了出来,可是现如今又有什么用呢?凌晨想了很多话,身份证去B市签合同……
寒远一问,她瞬间失去了表达欲。
“……”
寒远盯着凌晨的脸,这些年来他们几乎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联系,然而现如今他们已经结婚,但这个婚结了,却仿佛直接把过往还会客套一点儿的情分都给结没了。
凌晨不说话,寒远就一直那么撑着胳膊看她。过了好半天,凌晨已经自暴自弃,她觉得她应该先跟寒远说一下自己身份证没带过来、哪儿都去不了的这件事。
可还没等凌晨开口,寒远的手机却先唱了起来。叮铃叮铃,瞬间将昏暗逼仄的气氛,
拉出一道让人可以去逃离一下的口子。
寒远又转过身去,扶着方向盘,手机是举在了耳朵边,凌晨扭了扭头,看见他完好无损安置在对面收纳盒里的蓝牙耳机。
“……”
“好,”
“我车就停在码头这边,出来大门左拐、第……”
男人把头往车窗外一望,数着灯杆,
“第五个……哎!这边——”
凌晨听到了“码头”这两个字,瞬间一愣。码头?寒远怎么会把她带到码头来了?
对面黑暗中走近一个身影,寒远放下手机下了车,那人穿着长风衣,风尘仆仆,
看起来是赶路过来的。
寒远跟那人似乎很熟,下车后还打了个呵呵,两个大男人在黑暗中互相拍拍肩膀,说了几句话,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密封袋包装的东西,
递给寒远。
寒远说了声“谢谢”,那人摆摆手,问寒远晚上飞不?不飞要不要喝一杯?寒远停顿了片刻,胳膊肘往身后的车上一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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