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喜轿,沈瑜卿掀起遮面的红纱向马车外看。长街宽阔,沈府的朱门渐渐远去,直到再不见了踪影。
开宴时,新帝也亲自登门,众人高呼万岁。新帝笑着让不必多礼,吩咐仆从端了碟子过来,上置一块翡玉,“这是连理红轴,朕恭贺三哥新婚。”
沈瑜卿福了谢礼,眼下只看到一双龙纹金靴,心想原来这位就是当年淑贵妃拼死生下的幼子,魏砚辅佐的新帝。
尚是少年,有这等气度已是不凡。
魏景没坐多久就走了,魏砚恭送出门。
日暮徐徐垂下,魏砚被灌了满腹的酒水,来人还要跟他喝时,魏砚直接装醉让人扶回了屋。
拐过回廊,魏砚推开扶他的下人,松解着腰间暗扣,咧了下嘴,“再灌老子,这洞房还去不去了!”
栗粟跟在旁边嘿嘿直笑,“王爷,想不到上京这帮东西也这么能喝。”
…
沈瑜卿在屋中等得先睡了会儿,尚未清醒时听到门处一阵响动。
迷糊地睁开眼,身侧那道人影不知站了多久。
沈瑜卿这才记起她将红纱揭了,重新捡起来盖上,低声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魏砚手执喜秤,懒洋洋挑起遮面的红纱,托住沈瑜卿的下巴俯身就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我夫人真好看。”
喷了她满面酒气。
沈瑜卿别开脸,嫌弃道:“你先去沐浴再亲我。”
魏砚鼻尖嗅嗅,闻见了酒味,故意凑到她脖颈,掌在她月匈月甫揉了揉,“把你惯的,不臭,你闻闻。”
“你洗不洗?”
“盰完再洗。”魏砚含住。
沈瑜卿昂起头,手不悦地推他,“你不洗我现在就去别的屋子。”
她手拧着他的腰,像是触到一块硬铁。
魏砚埋在她怀里舛吸了声,在她屯上拍了两掌才抬起头,啄了啄她的唇,呼吸烫热,“跟我一起。”
沈瑜卿没得拒绝就被他抱去了净室。
不一会儿,沈瑜卿先出来了,她着里衣,回看了眼屏风里高大健壮的人影,含笑着摇了摇头。
她近日月事总是不准,不料想竟撞上了今日。
沈瑜卿合衣先钻到榻里,背对着外面,眼眸阖上。
不过一会儿,被角掀开,后背突然靠过来具身体,臂扣住她的腰,将她往怀中带了带。他身上带着股热气,正好驱散了她此时的冷。
沈瑜卿睡不着,刚翻了个身,忽又被他扣得更紧了,“我热着,别乱动。”
她心想他热不热与她何关?沈瑜卿倒没再动了。
过了会儿,魏砚捉住她的手,沈瑜卿眼睫颤了下,掌心烫热。
“我教你。”他贴着她耳边。
他呼吸骤急,她满手粘腻。
魏砚从床头拿干净的帕子给她擦手,见她红着一张脸,便笑了,“什么没见过,还羞?”
沈瑜卿眼波微动,抿抿唇不语。
过了会儿。
“你想不想…”沈瑜卿唇启开,眼移到别处不看他。
魏砚手中帕子搁置回去,牵起唇线问,“想什么?”
沈瑜卿强压下心口的砰跳,故作淡然道:“用别的帮你。”
魏砚眸色更深了。
沈瑜卿跪坐到他身侧,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你…你不许偷看。”
魏砚笑声更大,“好,我不偷看。”
结束后,沈瑜卿漱了口,魏砚给她擦嘴,沈瑜卿眼眸嗔他,这男人嘴就每一句准话,分明叫他不要看,他不只看了,竟还那般。
一通折腾完到了下半夜。
沈瑜卿伏在他怀里,睡意朦胧,感受到他安抚的手,想起什么,迷糊之中问他,“当日你在府上阿爹私下跟你说了什么?”
许久没听他回应,沈瑜卿狐疑地掀起眼时,魏砚倏忽按住她的发顶,“岳丈说我若不好好待你,他便再也不让我见你了。”
“就这样?”沈瑜卿有些不信。
魏砚亲亲她的额头,“还能如何?”
沈瑜卿确实想不到了。
“什么时候过去?”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唇弯了弯,“五六日吧。”
魏砚磨磨牙根,“可真够久的。”
…
翌日两人入宫见了魏景。
魏砚做了宫礼,“漠北不能无人,臣打算过几日动身前往漠北。”
魏景道:“三哥怎的这般急,才成亲不如在上京多留几日。”
魏砚沉声,“几日前来报犬戎蠢蠢欲动,怕是在暗中计谋着什么,漠北路远不得再耽搁了。”
这般想来也是。
魏景思量下,沉吟:“三哥保重。”
“多谢皇上。”
漠北军务确实重,耽搁不得。沈岁寒收拾了行装过两日离京,沈瑜卿和魏砚回门后也在府中收拾了起来。
一切都打点得差不多了。
这日魏砚去了上京军营交接军务,沈瑜卿独自在府上,闲暇时便拿了置的医书看。
翻上两页,绿荷忽然从外急走进来,“小姐,行严先生求见。”
沈瑜卿诧异了下,这些日子太忙,她都险些忘记了先生。她记得,大婚那日先生是没来的,他们许久没见过了。
“先生是找我的?”沈瑜卿问出声。
绿荷点点头,“先生说只找小姐。”
而今她是在魏砚的王府里,行严登门不是要见魏砚而是见她,现在还在上京,她与行严先前有过婚约,此时见面传出去让人知了并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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