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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上瘾了?”魏砚看着她一乐,顺了她的意,让那兵卒又回了去。
    从昨日他来沈瑜卿就想问,“你不是出关了吗,怎么还有时间来这?”
    她紧着外氅往出走,魏砚提刀跟着她,距离刚好,隔了半步,不近不远。
    “那些狗东西留着有用,怕你把他们折腾死了。”魏砚漫不经心地说话,走得不快,始终与她有着那点子空。
    来往巡视的兵见他个个精神抖擞地抱拳,不敢有分毫怠慢。
    沈瑜卿不理他的戏谑,“你的兵都挺怕你的。”
    她注意到几个神色虽是恭敬崇慕,但总带着点畏惧在。
    魏砚说,“在漠北没有人不怕我。”
    “嘁。”沈瑜卿想,这男人真是狂妄自大,就该有人来好好教训教训他。
    这道音不大,魏砚耳力好,正听到她高傲不屑的声儿。
    他笑了,“以前是没有,现在倒是有一个。”
    沈瑜卿站住脚,瞥他,眼里询问。
    魏砚似有深意地看着她,“不过如果我想,也能让她哭着求饶。”
    沈瑜卿轻轻合唇,移开眼,又看了回来,说,“那你想吗?”
    远处又有巡视的兵卒过来,齐刷刷地脚步声,到魏砚面前抱拳,魏砚掀了眼吩咐两句。
    等兵卒走远,他才启唇,“没想过。”
    …
    沈瑜卿回刺史府时,薄文星刚巧从马车上下来将她拦住。
    沈瑜卿下了马,理着外氅,边走边问,“什么事?”
    薄文星满脸的喜色,“说来惭愧,前些日子内子与下官别扭,闹着要回婆家,内子有孕在身,下官无法,只好遣人送回去了。亦没拜见王妃,还望王妃莫要怪罪。”
    沈瑜卿说,“无妨。”
    薄文星接着道,“下官刚得了信,内子昨夜生产,得了双生子,是大好的兆头。下官想明日摆酒,请王妃前去撒撒贵气。”
    沈瑜卿想了会儿,问,“他去吗?”
    薄文星心下转弯,回道“王爷事物繁忙,恐不能至。”
    沈瑜卿顿时轻松,“正好,他不去我去。”
    …
    入屋时,绿荷已煎好了药,包成一个个圆溜溜的丸子。
    沈瑜卿看到一匣子五颜六色的药丸,不免失笑,也就绿荷会弄这些花样,她不过是交代一句给小孩子吃的罢了。
    沈瑜卿赞了两句,绿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姐尽会取笑奴婢。”
    天色到了晌午,用过午饭,城内风沙消退些,沈瑜卿躺在榻里躲懒,目光落在怀中的书上发怔。
    关于十年前会宛城一事,耶律延并不清楚其中多少,只知那场大水绝非意外,而是他人的有心算计。
    会宛城里究竟藏了什么,让那人不惜伤及城中百姓无辜性命,也要掩盖痕迹。
    当年蛮夷入侵,主将临阵而逃,正逢河坝决堤,将城中尽数淹没,无一生还。之后这事上报朝廷,朝廷震怒流放了会宛城主将和城刺史,但沈瑜卿有心向南找人时,却得知他们早已死于非命。
    不论如何,她必要查出真相。
    “小姐,奴婢给您燃一柱安神香,您睡一会儿吧。”
    绿荷见她神色忧虑,担心她许是近日太累,倒了盏茶水置到床案。
    沈瑜卿拿书递给她,淡淡道“不碍事。”
    哪里是不碍事?绿荷想,在上京时小姐都是被大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哪曾这么劳累过。想到漠北的淮安王,不禁幽叹若不是这场意外,小姐明明和行严先生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早该结亲了。
    沈瑜卿心思不在这,她在想什么时候去给旦儿送药,要不要知会一声魏砚,毕竟明面上还是他的儿子。
    想到这,沈瑜卿不知为何竟些许的不自在,她尚且闺阁之身,就有了一个小团子叫她阿娘。
    还挺…有意思的。
    到最后沈瑜卿依言小睡了一会儿。
    并不踏实。
    她做了一个梦。
    奔腾呼啸的大水,冲破堤坝汹涌而至,到处都是呼喊救命的人声。
    沈瑜卿跌跌撞撞地在路上跑,“阿兄,阿兄!你在哪?”
    没有人回她的话。
    潮涌退去,房梁横木冲垮,满是废墟。
    “阿兄!”沈瑜卿忽地坐起身,口中急喘,唇色惨白。
    “小姐,怎么了?”守在门外的绿荷听到寝屋内的动静慌张地跑进来。
    沈瑜卿神色微晃,淡淡吐出一口气,她闭了闭眼,“我没事,下去吧。”
    “小姐,奴婢…”
    “出去。”沈瑜卿又说了一次,嗓子干,透着疲惫的冷。
    绿荷收回声,知小姐性子倔,不敢再打扰她休息,退了出去。
    素白的云被上,赫然现出两点浅淡的水圈。屋内地龙热,不过片刻也就消了。
    …
    魏砚回来,隔壁的院子并无动静。
    他先回屋拿冷水冲了身,剔透水珠子沿他胸膛滚过,划过精瘦有力的腰,勾在一从稀松暗毛上。两手撸了把头发,唇抿着,下颌绷紧,
    魏砚赤脚绕过屏风,从案上拽件干净的中衣胡服套完,转身抬步要出屋。
    双手刚一开门,眼前便多出了一只柔荑,绣拳微攥,不轻不重地砸在他胸膛上。
    男人刚洗完澡,尚还敏感,那只手轻触着,软得像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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