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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页
    阳明宇没说话,默默后退几步,还想假装不认识他,偏偏仓碣挣脱护士的手朝他走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
    “还好。”仓碣松口气,“要是刚上任就让你受伤,我也忒没面子了。”
    “所以你们到底认不认识?”护士一脸不解,“还有你,有事吗,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不用不用。”仓碣敲着胀痛的脑袋往外走,嘴里嘟嘟囔囔,“我怎么会沦落到要看医生呢开玩笑。”
    护士:“……”
    阳明宇前脚上车,仓碣后脚就跟进来,大咧咧坐在后座,长舒一口气:“今天晚上真够刺激的,累死我了。你开你的,我眯会。”
    阳明宇:“……”
    过了一会,阳明宇道:“大师住哪,我送你回去。”
    “甭送了,我跟你一块去你家。”仓碣语气已经有些迷糊,今天一天就没消停过,着实把他累坏了。
    阳明宇沉默,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把他扔在电梯里算了。
    等抵达阳家别墅时,仓碣已经整个睡死过去了,呼噜声起起伏伏,阳明宇握着方向盘,有些无语。
    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狗皮膏药?
    听他说是自家老爸把自己给卖了,阳明宇又是一阵无奈。
    看来得和老爸好好谈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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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的霓虹驱赶了本该属于黑夜的宁静,一道黑影穿行在灯红酒绿和高楼大厦之间,黑袍如翼,伸展之间瞬行百米。
    范无救,世人常称其为黑无常,行走于幽冥和黑暗之间,拘魂夺魄,维护阴阳,千百年来皆是如此。
    地府在黄泉千尺之下,无论怎么变都只有一片幽暗,而人世间沧海桑田,每一日都有着无数的变化,他到现在都还没有适应人间的繁华和喧嚣,尤其是在本该黑暗的夜晚却到处都闪着刺眼的亮光,闪得他眼睛很不舒服。
    他从医院追寻着那股气息出来,越逼近就越觉得薄弱,等他终于将其拘于掌下时,才发现那不过是一只青黑色的鬼手,借由那一点煞气将他引到了这里。
    将煞气驱散,他站在高楼之巅,怎么也感受不到那股气息了。
    他黑袍一展,正打算回去,冷不防半空中一声巨响,有什么在他身边炸响开来,稀里哗啦溅了漫天的火光。他一时不慎,又被火光闪了眼,就这么掉了下去。
    “白羽!白羽!白羽!”
    下面是一片人山人海,不计其数的人正在欢呼呐喊,手里举着闪着光亮的东西起起伏伏,看得人眼晕。
    范无救及时稳住身体,停在半空,看着站在舞台上光鲜亮丽的男人,素来雷打不动雕刻般的俊脸上出现了一丝纠结,片刻后转身没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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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碣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除了头还隐隐作痛外感觉好了许多,掌心的符印也没什么异样。他拍拍脑门,想把被貔貅吼懵了的脑袋瓜子敲清醒点。
    他此时在阳家别墅的客房里,住过一次也算熟门熟路,进卫生间大致洗漱后就走了出去,看到外面有不少工人正在整修之前被貔貅大闹过的客厅,之前那个阳渊的助手也在,指挥着工人们行事。
    这助手看上去三十来岁,一身西装一丝不苟,戴副无框眼镜,看上去颇有几分精英气质,正和阳明宇说着什么,视线时不时在他脸上停顿几秒,靠的挺近。
    仓碣看了他一会,发现他眉宇之间隐含黑气,这是见鬼的征兆。
    之前虽见过一次,那时候阳家到处都是鬼,他会受到影响不稀奇,可这会鬼气已消,他还这样就说明,这鬼气是跟着他来的。
    仓碣想仔细看看,肚子却咕噜噜叫起来,他顿时感到浑身无力,什么活儿都不想干了。
    在仓碣观察人家时,那个助手也注意到了他,脸色沉了下来,眼睛不离得看着他。
    仓碣下楼就朝厨房走,打开冰箱找吃的,一点儿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可惜里面只有几个鸡蛋,连泡面都没有半包。
    仓碣拿了个鸡蛋出来,放在掌心握了一会,以内劲催化,没一会鸡蛋就熟了,他剥了壳塞嘴里,垫垫肚子也好。转身看到阳明宇过来倒水,还问他要不要来一个。
    阳明宇摇头,转身要走,仓碣拉住他:“我这来一趟,大小也是个客,作为主人家总得招待招待吧?”他揉揉肚子,笑嘻嘻道,“饿半天了,早饭有没有?”
    “没有。”阳明宇喝了口水,淡淡道,“大师先吃几个蛋吧。”
    仓碣:“……”
    没法子,仓碣把蛋都拿出来,一个个捂熟了。
    “没听砖家们说吗,一天蛋的摄入量不能超过两个,胆固醇太高,对身体不好……”仓碣边吃边说,一不小心被蛋黄噎着了,捶捶胸口,拿过阳明宇手里的杯子就喝。
    阳明宇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等杯子再回到手里时已经空了。
    “哎呦噎死我了……不是我说,你真该跟你老爸好好学学待客之道。”仓碣又到处翻找,翻出一瓶牛奶,跟发现宝贝似的,一股脑喝了。
    阳明宇不打算再理他,回房间去了。仓碣兀自在房子里晃悠着,眼前忽然站了个人,跟柱子似的挡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仓碣瞥了那个助手一眼,饶过去:“我爱在哪里就在哪里,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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