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朗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有时候嘴里吃着饭还在说着话就一头倒下去了。小黄估计也是这种情况, 等他睡醒了应该就没事了。
季平安将小黄放在了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他轻轻的拍了拍小黄的肚皮:“睡吧, 睡醒了给你做好吃的。”
除了好吃的, 他还想给小黄准备个小惊喜。前几天小白晒他的小棉袄时被小黄注意到了,小黄当时就羡慕得口水滴滴答答。
小白有的东西, 小黄当然也应该有。季平安怎么会厚此薄彼呢?就是家里的面料已经全部用光了, 实在找不到好看的布料了。
不过他拜托了何朗, 何朗家里最近办喜事,家里还存了一些布料。下午他就准备去拿那些料子回来给小黄做一身衣裳。
就是他从没给小鸡做过衣服,得好好的想想怎么做才能让小黄满意。
季平安一抬头,就看见小白眼神复杂的盯着床上的小黄看。季平安纳闷的问道:“怎么了?”
小白微笑道:“没什么。对了,我们不是说要做面条的吗?”
小黄体内的灵气在疯狂的流转,冷长天可能要苏醒了。或许应该避其锋芒暂时躲起来比较好,可是……他怎么能留平安一人面对冷长天?
他宁愿自己被冷长天杀死,也不想季平安被他伤一根毛。
当然,这是最差的情况。说不定小黄灵气暴涨只是因为他快要化形了呢?
小黄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他睡了三天三夜,急得季平安差点上火。要不是小白再三对他保证小黄只是在正常睡觉,季平安一定会抱着他去平桥镇找兽医看病。
在小黄沉睡的这几天,他已经给他做了一件新衣服。新衣服也是红色的,他在中间夹了棉花,边缘也用白色的布箱了边。
与其说这是一件衣服,不如说这是一件小披风,只要在小黄脖子上套一下就行了。好在小黄长得好,就算拿片布披着也非常可爱。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四。这一天家里要扫尘祭灶,还要吃灶糖沐浴。
往年的腊月二十四是最忙也是最累的一天,他要早早的起身,然后去南山竹林中寻一根一丈长的竹子。竹子不能太粗,粗了太重举不动;也不能太细,细了太软使不上力。
要选一手能握住的老竹子,然后在竹梢上绑上几根带叶子的细竹枝,这样就能做一个长柄的扫把。平时清扫屋子时,季平安只会清扫地面。
而腊月二十四这一天,家里平日清理不到的地方都要细细打扫:衣柜壁橱都要趁机擦一擦,墙上的蛛网得卷下来,房梁上的灰尘要认真的清扫干净……
清水湾的人们相信,只有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年才算完整,来年更加顺利。
往年季平安会在脑袋上蒙上一层布,扫完之后,竹枝上缠满了蛛丝,他也会变得灰头土脸。可是今年的房子是新建的,蜘蛛还没来得及知网。碗柜衣橱也早早的收拾过了。
他只用了扫把简单的扫了两下堂屋,就算完成了扫尘仪式了,这是他过得最轻松的一个腊月二十四!
往年扫尘这一天,季平安会从早上忙到下午,午饭只能用糕点垫垫肚子。今年不一样了,今年他可以安安心心的准备饭菜了。
正当季平安在思考中午吃什么时,小白从门外走了进来:“平安,你不是说要去何朗那边拿灶糖的吗?”
清水湾的灶膛一般是用麦芽糖做的,之前去平桥镇的时候季平安也买了灶糖。可是架不住小黄偷吃,等季平安发现的时候,麦芽糖已经快要见底了。
好在何朗母亲做了麦芽糖,他只要过去取一些就行了。
季平安笑道:“下午才祭灶呢,吃过饭去取也没问题。”
然而小白说道:“现在去吧,顺便问何朗要一些辣椒可以吗?中午我想吃点糊辣椒。”
季平安明白了:“哦~原来我们小白馋辣椒了啊。好,我这就出发。”
季平安走到山岗上时才想起一件事,往常小白都会跟路的啊,怎么今天没跟他一起走?算了,反正就这么几步路,小白去不去都没关系。
不过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于是他站在山岗上看向了自己的屋子。山岗上视野好,目光穿过鱼塘就能看到他家的房子。院门虚掩着,好像没什么异常。
季平安摇了摇头:“可能是我多心了吧。”
季平安的身影刚消失在山岗上,他家的房子的上空便出现了一个莹白色的结界。结界犹如一枚轻柔的泡泡笼罩住了整个房子,结界中有一层轻纱像水波一样正在流动。
轻纱下隐约有爆裂的声音传来,不注意看会觉得后村没有任何异常。可是若是此时身处院中,会发现院子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院墙上地面上还有瓦片上燃着一道道火焰,在烈焰中一只只咆哮的猛虎冰雕正在慢慢的融化。房顶上的天空中,银发碧眼的无墨站在盘成莲花形状的霜天白练上与冷长天对峙。
冷长天咬牙切齿,周身的灵气暴涨,逼人的灼热烘烤得屋顶的瓦片咔咔作响:“无墨,你竟然敢如此折辱我!”
恢复记忆的冷长天快要气爆了,他竟然被死对头当成宠物豢养了这么久!一想到无墨对他的戏弄,他的怒火就喷薄而出难以平息。
他,堂堂羽皇,竟然被无墨这厮吊在房梁上,为了一口吃的就发下了神魂誓言。更令人生气的是他被人玩弄了还觉得挺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