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对小兔炊饼说着抱歉,朝安轻轻咬了一口兔耳朵,也没有菠菜的味道。
——哥哥是特意把菠菜做的没有味道的!
“哥哥最好了!”朝安举着炊饼,雀跃地吃着。
岑父叮嘱他只能吃三个,不能吃太多,听到这,朝安安分地坐在木椅上,慢慢吃着小兔炊饼。
午饭后,决明出门转了一圈,李修戎住过的小院子仍旧陷在泥中,迟迟没有修缮。
自然,后面那片开垦过的荒地也被泥沙掩埋住,看厚度足足有两米高,仅凭一己之力暂时是无法将泥土移走。
现下阳县大部分屋顶破裂的屋子都已修缮完,被水淹没浸泡的茅草屋无法居住,只能推倒在原址重建。
想到李修戎还寄了封信来,决明拣了一处平整的泥块坐下,从怀里掏出信。
第二十二章 书信
信封上一笔一划工整地写着“決明親啓”。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李修戎可不识几个字,决明撕开信,果然,里面的字极丑,还有不少错别字。
古代的字有简体也有繁体,决明认识大半,平日看个书没有难度。
但是,要看李修戎忽大忽小,还时不时缺撇少捺的丑字,决明只能连猜带蒙。
“決明:
自上次一別,已經好久了,不知道大漠鄉現在怎麼樣了,房子都修好了嗎。
在馬上的時間是最無趣的,顛的我屁股疼不說,吳淵說趕路,一個多時辰才讓休息一次,這封信是我趴在床邊寫的。”
…………
“不过,到了休息的地方,就很有趣了。”李修戎揉了把屁股,啧了一声,“在文县遇到一群送亲的队伍,十分热闹,估计是哪家家底丰厚的人嫁女儿,彩礼排了三条街,吹唢呐的有几十个。”
李修戎顿笔,拿刚揉过屁股的手挠挠头,绞尽脑汁地在纸上蹦出一个成语,“那简直是万人空巷,城里的人都去看了。”
“官人,可以沐浴了。”吴渊敲门。
李修戎慌忙把信压到枕头下,毛笔往袖筒一塞,给吴渊开门,等浴桶水温调好,李修戎脱下衣服,泡在浴桶里神游天外。
洗好澡后,李修戎从枕头下拉出信纸,舔舔毛笔尖,蘸了墨水接着奋斗。
“从阳县离开的第二天我们就换马骑了,骑马比坐车好玩,等你来衡州,小爷带你去骑马。”
“对了,你肯定想不到,吴渊的弟弟吴池,竟然是大夫人的人,在路上要杀我,被吴渊拦下,现在还绑着。”
想起吴池那小子,李修戎磨牙,在纸上留下一行张牙舞爪的字。
“回去绝不轻饶他!”
“决明兄弟,你的一番话让我大彻大悟,现在我正在努力学习,看书写字,等回去就跟翁翁说我要练武。”
“就算是为了防身,也要练武。”
“亥时了,不说了,小爷去睡觉了,明日还要接着赶路。”
李修戎写下落款,趴在床边在落款下面画了一个月亮,一个小人趴在床边睡觉。
将信封好,李修戎贴身塞在怀里,早晨吃饭第空档,趁吴渊去牵马时溜到街上,找到提前打听好的信客小店,把地址和信一块交给信客,付了铜钱。
再回到客栈,吴渊还没来,李修戎松了口气,慢悠悠地喝着小粥。
“决明,上山吗?”
决明回神,石叔背着箭筒,手里拿着一把黄木新弓,正朝自己挥舞。
炫耀的意味非常明显,可惜,决明不懂弓。
胳膊还没好全,决明自然不敢上山拉弓,“不了,刚回家,想歇一歇。”
“石叔,你换弓了?这弓看起来可比旧弓结实。”决明“好奇”地问。
听到决明夸赞自己的弓,石叔乐呵呵地把弓塞到决明手里,边介绍:“这是榆木弓。”
决明细细看着,虽然不懂什么木材做弓好,但是能看出这把弓所用的木材纹理均匀,弓身线条流畅,稍微用手拉一下,弓弦竟然没动。
也不知这是几石弓。
决明看够还给石叔,和他约了以后再一起上山。
把李修戎的信塞到信封里,决明从床下拖出藤筐,把信压在最下面。
半个月后,决明又收到了一封信。
拆开信,里面夹着一朵压扁的栀子花,决明把花拿到一边,展开信纸。
“决明:
我已经到家了,翁翁他虽然被贬,但是精神还不错,听到我要好好学习他很高兴,但是不太赞成我学武。
我骗他说我胆小,以后万一再被人追杀,至少有还手之力。
跟翁翁讲了你和岑夫子的事,翁翁很高兴,说以后要请你们来这边看看。
这是在院里摘的栀子花。”
落款后面,李修戎还画了朵小花。
后又匆匆在最后一行挤了一句话,上面写着现在联系的地址。
李修戎还文绉绉地添上一句“勿忘回信”。
决明问朝安要了纸笔,伴着栀子花的余香一笔一划地写回信。
……
栀子花香味扑鼻,衡州一处园子的空地上,一个红衣少年手握长剑,一招一式行云流水,一阵夏风吹过,紫薇树桃红色花瓣纷纷飞舞,花中少年挽着剑花,目光专注。
“阿郎,有封信是寄给你的。”
吴渊双手捧着一个信封,听到这句话,李修戎停下动作,掩不住满脸欣喜,将长剑插/入剑鞘,从吴渊手里抢过信,就站在紫薇树旁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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