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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五岁的小屁孩坐在家门口,望眼欲穿地朝进山的小路看着。
    路过的村民同他开玩笑道:“哟!娃子,还在等你哥呢?都去了这么久了还没回来,是不是被狼叼走了”
    哥哥他不会有事的!岑朝安眼中溢出泪水,拿手掌抹抹泪花,撅起嘴,并不理会路过的村民。
    山中晃晃悠悠下来一个人影,岑朝安从地上蹦起来,擦擦泪,“哥哥!”
    只是山上下来的不是决明,而是石叔。石叔乐呵呵地说:“哟,小朝安啊,你哥哥还没下山吗?
    ”
    “石叔!”岑朝安失望地摇了摇头,又坐在路边。
    石叔路过岑朝安的时候,伸出糙手摸了摸岑朝安的小脑瓜,塞给他两个大鸟蛋,“别急,你哥只是去打猎,一会就回来了,要不然石叔去山上看看?”
    “谢谢石头叔。”岑朝安一手拿着一个鸟蛋,泪眼汪汪地朝山上看。
    从山上又下来一个人影,腿又短人又瘦,这次肯定是哥哥!
    “哥哥!”岑朝安举着两个鸟蛋,朝决明奔去,“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哎——”决明快走几步,一手环住岑朝安,“朝安,你怎么不在家里呆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哥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慢!”岑朝安泪眼婆娑,决明给他擦擦眼泪,扯着他一只小手,边走边对石叔说:“我去其他地方转了一圈,所以今天耽搁了不少时间。”
    石叔边走边责怪地说:“你才多大,下次不要一个人乱跑,毕竟这山上还有不少野兽。”
    “下次不会这样了。”决明乖乖地答,今天要不是遇见那两人,也不会耽搁这么久。
    石叔摇摇头,“你要是我家崽子,非把你揍的找不着北,到家了,你回去吧,回头见。”
    和石叔道别,决明拉着岑朝安的小手,朝青砖矮屋走去。
    “我回来了。”岑朝安将箭筒往墙角一放,内屋的岑道年听到声音,怒气冲冲地提着一个棍子出来,挽起袖子作势欲打。
    决明忙举起猎到的兔子,挡在脸前,“玉兔呈上!”
    岑朝安有样学样,举起鸟蛋,“鸟蛋呈上!”
    “唉,你!”岑道年无奈地叹了口气,扔开木棍,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揽在怀里。
    “我得赶快把兔子给卖掉,否则它就死了。”决明晃晃手里不住扑腾的兔子,虽然个头小了点,但还有肉。
    “这么晚了。”岑道年摇摇头,“明早再去吧。”
    山上的人还等着救命的药草,人命关天,这可耽搁不了,决明坚持了一下自己的意见,岑道年点头应下,告诉他屠户刚才说要去镇上,让决明跑快点,说不准能搭车。
    决明提着兔子飞快溜走,到村口,胡屠屠正扬着鞭子催大黄牛快走,趁着胡屠屠的牛车,决明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镇里把兔子买给酒楼换成铜钱。
    掂量着手里的方玉,决明犹豫了一会,塞进怀里,朝药铺走去。
    不多时,决明满脸肉痛地从药材铺里走出来,用鸡汤从李修戎那里赚来的半吊钱悉数换成了药草,还贴进去了不少私房钱。
    天已黑透,决明赶到回村路口,胡屠屠正等着,决明坐着顺风车到村中,塞给他一包红豆糕作为坐车的人情,匆匆赶回家,把两包药和一瓶酒塞进柴火堆里,又洗了把脸,去正房。
    “锅里还有热饭。”岑道年坐在床头,“快吃了,出去一天了,赶紧好好歇一歇。”
    “您先睡吧,我待会还要在院里洗一下澡。”决明把手里剩下的铜板塞给岑道年,“这是卖兔子剩下的。”
    岑道年摇摇头,“你且留着,为父有钱。”
    “好。”决明收起铜板。
    岑道年又教训一通,在决明再三保证以后不会一个人在山上乱跑后,岑道年终于赶决明快去吃饭。
    决明如蒙大赦,走到床边捏了一把岑朝安软乎乎的小脸后,到东厨三两下把锅内的萝卜小米粥喝掉,把小锅里的热水舀出,在院子角落瑟瑟发抖地洗了个澡。
    一定要搭个浴室!
    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屋内已传出岑道年的微鼾,决明麻溜地给院门上了锁,背上箭筒,提着药和酒,腰间别上一把柴刀,借着天上的星月之光,朝山中走去。
    四处虫鸣,狼嚎起伏,夜间在山中行走,非常危险。
    进林子之后,决明吹开火折子点亮火把,飞速朝李修戎他们落脚的小屋走去。
    五里开外。
    李修戎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月已上柳梢头,仍不见金山人影。
    ——这小子,果然是骗自己的。
    李修戎看看身后昏迷的吴渊,几次想要下山,却又停住脚步。
    山中太危险了,万一有猛兽出没,或者迷路,不但救不了吴渊,自己这条小命也要搭进去。
    正当李修戎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忽见山林中亮起一个小光点,光点飞速在山中移动、放大。光点沿着盘旋的山路,不断靠近。
    李修戎脸色一喜。
    “金山?!金山!?是你吗!?”
    决明一路小跑来到小屋前,把药草递给李修戎,“药。”
    “多谢!”李修戎捧着药包,拆开放进铁锅里。
    “要煮多久?”
    “两碗水煮滚后,再煮一刻。如此反复三遍,把三次熬出的药混匀,每次喝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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