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卿没有立刻答应,他总是问题多,对待别人他不好意思,跟晓君阑便放的开,抓着晓君阑一一问清楚。
“师兄的家人似乎都很厉害,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
“不会不喜欢你,我喜欢小挽,他们也会喜欢。”
“师兄整日说喜欢我,你是不是对谁都会这样说,我上次看你夸新来的第一。”
晓君阑嗓音似乎有些无奈,“那是他帮了很多忙,也不是在夸他,是向他道谢。”
“我听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你每日净会哄我。”
叶挽卿较起真来没完没了,没一会嘴巴就被堵住了,他被晓君阑亲的问不出来问题,眼睛睁着瞪着晓君阑,没一会环住了晓君阑,凑过去亲了亲男人的嘴巴。
“以后不许乱夸人,你就像开在最中间的那朵花,谁你都能撒点花粉。”
晓君阑:“……”
梦里像是陈旧的画纸,叶挽卿那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又上来了,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攥住,自己呼吸也被抑制住,脑袋里昏昏沉沉。
叶挽卿在梦里都能感受到对方亲吻他指尖的温度,他下意识地挣扎,这么一挣扎,还真让他挣扎醒了。
他醒了,入目是在陌生的地方……也并不陌生,只是熟悉的有些陌生,这里是晓府里晓君阑的房间。
叶挽卿指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只记得自己在寺庙里,抬手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手腕,露出来时手腕上多了一处针孔。
“醒了?”晓君阑正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张药方子,把药方子交给了怀晋,怀晋看着他眼神惊讶,很快敛去神色拿着药方下去了。
“你身上有蚀骨粉,已经融入经脉,方才我为你剔出来了。”
晓君阑嗓音柔柔的,对他道,“你娘那边,我也已经交代过了,她知晓你在我府上。”
第39章
叶挽卿挣扎着要起来, 他不可能在晓君阑府邸里待,方起身,发现自己身上没什么力气, 光是撑着下床都费力。
“你现在不便活动, 要等几个时辰,我已经让怀晋去熬药了。”
叶挽卿去摸自己胳膊上的针孔, 他一点也不信任晓君阑, 奉清酒敢在他身上搞小动作, 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
“我要回去,十六十七?”叶挽卿去喊自己的侍卫, 他心底不安,不想和晓君阑待在一起,紧盯着门外的方向, 然而十六十七都没有出现。
他对上晓君阑的眼底, 后知后觉地冷静下来, 他现在是曦和宫世子, 不是之前那个随意让人轻贱的叶挽卿。
他试着给姜月姬传音,晓君阑并没有阻止, 姜月姬知道他在晓府,对他道,“你晕过去的时候一直在抓着人家, 想分开都分开不了, 没办法, 娘亲便让他把你带回去了。”
“我方才联系了晓君钺,让他一会看你, 暄儿身体如何?晓君阑说你是犯了热症……现在醒了就回来吧, 娘一会派人去接你。”
叶挽卿说好, 他又让姜月姬不要担心他,传音符在他指尖燃烧殆尽。
他闻言有些在意,晕过去的时候他一直抓着晓君阑不放,那也是情有可原,他一犯热症就会害怕身边没人。
殿中静悄悄的,角落里燃着兰香,晓君阑明显听完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嗓音温和,“一会小挽要回去?”
叶挽卿应一声,他指尖攥紧了被沿,“三公子在我晕倒前也说了,是你四弟给我下的毒,你说这件事应当如何算?”
“我已经责怪过他,此事也已经向大哥禀明。”晓君阑顿了顿,对上少年的眼神,问道,“小挽想要如何。”
明明晓君阑是心平气和的问他,叶挽卿心里莫名有火冒出来,让他胸口略有些发闷,他轻轻笑了一声。
“我想要如何?我想要他死,你乐意吗。”
晓君阑眼神黑沉,自然不可能答应,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他是外人。
“你不愿意又何必跟我说,跟我说了,我这人向来记仇,若是不报了仇,心底会一直有一根刺。”
叶挽卿此时在床榻上动弹不得,一点也不耽误他戳晓君阑的心。
“让你四弟等着,我早晚有一天一定弄死他。”
晓君阑一直听着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怀晋上了汤药过来。
汤药一股子苦味儿,叶挽卿不想喝,晓君阑舀了一勺要喂他,甚至还像从前那般在里面放了两块蜜饯。
叶挽卿眼里略有些讽刺,他别开脸,晓君阑一直保持那一个姿势,他看着烦,直接推开了。
推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留力气,汤汁是满满一碗,被他这么一推,顷刻之间晃荡出来一片,溅了晓君阑一身。
晓君阑的手背瞬间烫出来几道红印。
殿中安静下来,叶挽卿没管,他和晓君阑的关系一直都是冰点,晓君阑这辈子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病来向他献殷勤。
男人的目光像是海底的一层浓稠海雾,里面的情绪看不透,晓君阑并未责怪他,把汤药放到一边,说了一句“我让人重新煮一碗”,人起身出去了。
姜月姬说派人接他,应当一会便能到,叶挽卿一直朝门口看,接他的侍卫没有看到,倒是看到了晓君钺的身影。
他能猜到,晓君钺估计是被迫来的,身上的斩祟使玄衣还没有换,看样子是刚从军营赶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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