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君阑神色柔和,“可以。”
晓君阑给他盛了饭,他先尝了面前的红豆鱼翅,鱼翅嫩的和豆腐一样,入口即化。还有酱糯豆黄、鲫鱼末茄、冬耳银桂汤,姜泥兔头……
他挨个尝了尝,眼里的欢喜不言而喻,他自己笨手笨脚的不会做饭,没想到晓君阑还会下厨。
“师兄,我现在更喜欢你了。”
对面的少年眼神灼灼,盯着他像是在发光,唇角处扬着,脸被炭火晕的有些红。
晓君阑未曾动筷,在一边给叶挽卿不停盛汤夹菜,听见少年嘀嘀咕咕。
“师兄要是能给我做一辈子的饭就好了。”
晓君阑:“……”
叶挽卿见晓君阑没动筷子,他便给晓君阑夹菜,他夹的晓君阑好歹都吃了。
“为何师兄不沾荤腥?”
晓君阑闻言看向他,告诉了他原因,“有一次我在做任务时,进了一处食人鬼的巢穴,那里的鬼害了不少人,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炖肉。”
剩下的晓君阑没再说,点到即止,叶挽卿也不想听剩下的,不然他怕之后的饭他估计吃不下去。
吃完饭碗筷也是晓君阑收拾的,他吃饱喝足,非常好哄,晓君阑说要带他去洗澡,他便听话地去了。
泡的是热泉,叶挽卿感觉自己身上比泉水还要热,他两只手撑在边沿,背上的蝴蝶骨水珠颤动地落下,两边的泉水时不时地溅起来,这一日晓君阑比平日粗暴。
以前会低声哄他,跟他说甜言蜜语,今日未曾说那些话,晓君阑指尖碰着他的后颈,在他耳边低沉质问。
“小挽若是跟我分开了,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也会让别人这么弄你。”
叶挽卿脸上被泉水熏得滚烫,他有些站不稳,全靠晓君阑支撑着他,说话都要费力地缓好一会才能说出来。
他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不知道晓君阑是在抽哪门子的风。
按在他皮肤上的手猝然使力,叶挽卿细白的指尖绷紧,他脸上更红了,随即有些生气。
“为何不会……你若是离开我,还不准我喜欢别人?”
他还是第一次见晓君阑这么不讲道理,在做不可能的假设。
叶挽卿很快没空思考了,他像是整个人化在泉水里,人是被抱着出去的。手指没有力气,他窝在晓君阑怀里,不轻不重地在晓君阑脸上了咬了一口。
“小挽,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明天早上再弄出来好不好。”
叶挽卿已经昏昏欲睡,他听见了晓君阑的混账话,又是温温柔柔的腔调,他张嘴想要说不好,唇齿间传来浅淡的兰香,对方吻住了他。
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被亲的听话晓君阑才放开他。
夜晚寂静,叶挽卿在晓君阑怀里睡过去,他指尖拽着一角晓君阑的衣袍,察觉到了什么,眉毛略微皱着。
少年生了一副好容貌,皮肤宛如美玉雪稠,此时在少年背后看不到的地方,那里盛开了一朵幽色雪兰,兰花点缀在少年的腰际,像是雪地里开出来的空谷幽兰。
晓君阑眸色深幽,他一整夜未曾合眼,指尖摩挲拿出兰花,眼底意味不明。半夜少年冷了,便朝他怀里钻,带着十分依赖的姿势,像是小动物找到了可靠的归属地。
他指尖碰在少年的脸颊,少年拧着眉觉得不舒服,偏头不自觉地咬了一口他的指尖,然后扭了过去。
这一天夜里京州落了一夜的雪,雪势有越来越大的前兆,叶挽卿早起推开窗看雪,伸手碰了碰,指尖红了一片。
“师兄,你们这边每年都下这么大的雪吗?”
晓君阑也顺着看了一眼,天际尽头都是一片雪白,除此之外什么颜色几乎都被淹没。
“往年未曾有过这么大的雪。”
“看来今年是特别的,我们那里也经常下雪,我师父在下雪的时候会用雪梅炒酒,我师父的手艺很好,过几日回去我带师兄尝尝。”
晓君阑说“好”。
他见晓君阑要出门,外面一看便非常冷,他给晓君阑披了一件狐裘。他手笨,系带没有晓君阑系的好看,把晓君阑的腰带也系地歪歪扭扭。
最后是晓君阑握着他的手教他系的。
“师兄今日早点回来。”叶挽卿又凑过去在晓君阑脸上亲了一口。
晓君阑儒雅温润,像是他第一次见得那般,芝兰玉树气质温和,男人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次没有应声。
他看着人影在雪地里消失,自己也整理了行装,其实他实在也没什么好带的,最后只带了一把他一直随身带着的生锈铁剑。
明日便是晓君阑的生辰,他先去跑了一趟城中最好的冷萃阁,在那里买了一颗能嵌血的玉坠。
玉坠几乎花完了他全部的家当,叶挽卿心痛自己的银子,不过想了想,若是晓君阑看见他的礼物一定会很开心。
梧桐山很好找,就在京州最北边界,他花了半天的时间过去,雪势越来越大,像是鹅毛一样朝他脸上扑。
叶挽卿带着他的玉坠和破剑上了山。
另一处,晓家府邸。今年雪势反常,受影响的除了出行的京州百姓,还有奉清酒。
奉清酒一早便发了热,烧地整个人晕了过去,好几次脉搏都仿佛停了,整个晓府上上下下都十分急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