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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云苏却是用指腹蹭了蹭被冻得有些泛红的脸颊,神情中流露出些许奇怪来:“之前君白哥哥跟苏苏说过,钟鼓楼里的梵钟只会在早晨卯时响起,而且一般是由白马寺中的敲钟人来进行的......”
    “卯时早就过了。”云丹皱了皱眉。
    她大迈步走上前去,拉住了楚天宁的衣袖:“皇兄,先别进去。”
    楚天宁停了下来,揣摩道:“兴许是哪个不懂事的小孩进去玩儿了。”
    今日来白马寺的,除了妃嫔和皇子公主们之外,还有许许多多远近亲疏的皇亲国戚们,甚至好一部分云丹都很难叫上名字来。光是楚帝和端王的兄弟姊妹就不少,再加上其中不乏成家立业、娶妻纳妾儿女成群的,更别提先帝的兄弟姐妹和妃嫔们,还有太后那一边的外戚......
    云丹点了点头,对楚天宁的猜测表示同意,但转而又想到了什么:“不对,还是进去看看的好。按理来说,冬季应当暂停敲钟的,这里可是雪山,最近又大雪不断,这连续一声声地下去,万一引起雪崩......”
    “咚——咚——”
    云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也顾不上别的了,当即便快步走到了钟鼓楼前,用力推开了钟鼓楼的门!
    四周墙壁上刻满了金色的佛经,中间绘制了繁复莲花花纹的半圆穹顶上方用链子吊着一个几人高的石制梵钟,边缘放置了一个羯鼓。
    除此之外,再无别物,更是空无一人。
    只剩下那巨大的梵钟还在微微摇晃,显示着方才听到的钟声并非错觉。
    云丹的心跳得很快。
    不可能......
    她急匆匆地绕过了那遮挡着视线的梵钟,走到它的后方去,果然就见在后方,还有一扇镶嵌在墙中的隐蔽小门。
    “皇妹?皇妹?”
    云丹将指甲嵌入那门缝之中,正欲将其拉开,却听到了楚天宁的声音。
    她转过头去,只见楚天宁和楚云苏都已经走进了钟鼓楼内,正朝着自己走来。
    “皇兄,二妹,你们看,这里有一扇......”
    云丹正想侧过身去指向刚刚发现的小门,话说到一半,一只微微冰凉的手却突然从自己的身后伸来,牢牢捂住了自己的嘴!
    “唔......”
    云丹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看着对面楚天宁和楚云苏目瞪口呆的神色,视线又落在自己眼前的那只白皙的手上,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只手竟然如此熟悉!
    “嘘。”
    身后人似乎对着楚天宁和楚云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楚云苏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嘴,楚天宁则是有些紧张地吞了口口水,面上带着些不知所措的惊诧。
    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耳边,云丹听到身后人刻意压低了的声音。
    “皇姐,是我。”
    接着,捂着自己嘴的那只手就缓缓松开了。
    云丹转过头去,一脸的不可置信:“三弟,你......”
    楚天澜却无心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食指竖起放在唇边,以动作示意他们跟上自己。
    云丹虽有满腔的疑惑,但也还是暂且没有多问,只是和楚天宁、楚云苏一道,跟着楚天澜矮身钻进了那小门,再看他小心翼翼掩上门,用不知从何而来的钥匙将其锁好。
    小门内是一条往上的石梯,几人沉默地跟在楚天澜身后,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外边隐隐约约传来了些嘈杂的人声,只是隔着墙壁的缘故,听不真切。
    楚云苏拉着楚天澜的衣袖,楚天宁牵着楚云苏的衣袖,云丹走在最后左顾右盼。
    石梯内狭窄幽暗,没有点灯,两边的墙壁上还蒙了些灰,空气中也浮动着闷闷的尘埃,看起来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了。
    走到石梯尽头,又是一扇小门。
    楚天澜从怀中取出钥匙,打开小门,一束雪白的光便直直照射了进来。
    他回过头来,示意后边几人不要轻举妄动,先将头探出去瞧了瞧,这才朝他们微微颔首,接着先行一步走了出去。
    楚云苏和楚天宁连忙跟上,云丹也乖巧照做。
    走出小门,先是只见面前一片天光大亮,白茫茫的杉林雪景在栏杆之后映入眼帘。原来他们这是来到了钟鼓楼的二楼。
    说是二楼,其实只是一方阁楼,边缘环绕着一圈天台。
    楚云苏正想往前走上几步到栏杆边缘,楚天澜却拉住了她,轻轻摇头,对他们做了个口型。
    ——蹲下。
    先前被连续重重敲响的梵钟还在发出微弱的洪声,余音在雪山之上不住回荡着。
    “咚——咚——”
    云丹刚依言与他们一同靠在身后的柱子上蹲了下来,就听“轰”的一声闷响,视线尽头的地平线处,有一角冰川突然整个塌陷下来!
    凝结而成的雪块滚动掉落,宛如浪潮一般席卷了整座山头,掩埋了沿途星星点点散落的几所屋舍,以势不可挡的速度朝这边飞奔而来!
    静谧的雪山上空充斥着一阵阵海浪翻滚般的巨响,其中还夹杂着嘈杂的人声,均是惊恐万状。
    楚云苏捂着耳朵,双眼微微睁大。
    楚天宁则是微微颤抖,看起来像是随时要昏过去了。
    还好,那雪浪在距离白马寺约十几丈的地方停了下来,再没往前一步。
    楚天澜见状,淡定地站起身来,随意拍了拍袍裾上沾染的灰尘,便从怀中取出了一捆麻绳,再将麻绳解开,将一头系在白玉栏杆之上,另一头往楼下抛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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