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昆仑这时候到也知道,他自个儿也是个小孩了。”昆仑左侧的一个仙子笑道,“既知你自个儿是个小孩,你还整日里去烦流火师兄?”
被点名的流火师兄有着一头红色的长发,长得实属有些……过于艳丽了。只是安静的坐着,都如同一朵盛开的火莲,令人移不开眼。
他原执着一册书卷,注意力都没在此。可听人这般讲了,他就放下了书,温和地笑道:“无妨,我不觉得烦。”
主座上的掌门立刻道:“师妹你看你,说什么流火师兄。流火师兄便是觉得我们所有人都烦死他了,小昆仑也是最不烦的那一个。”
话音一落,又是几声闷笑。
昆仑捂住脸:“哎呀,你们烦不烦呐。收不收徒啦?”
“且看吧。”掌门笑道,“也不知这次又会有几个孩子,拜入我天一门下。”
水镜之中,所有孩子都入了山门。
他们之中有不少人同出一地,遇到相熟的朋友,便三三两两的凑到了一处去。
“徐大哥,你这是第二次来天一门了,这山道有没有什么诀窍啊?”一个八九岁的小喃凮孩抓着一个少年郎的衣袖,有些害怕地问。
只他声音有些大,这话一出,四周的小孩都看了过来。
“第二次?还能来两次?”
“上一次天一门收徒,我恰好五岁。”那徐郎君说,“在下今年十五,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当即便有人问道:“那你上次怎么没过的,你还记得不?”
“实不相瞒,我忘了。”徐郎君拱了拱手,“这天一门收徒的法阵,每次都不一样。便是记得也无什么用。诸位还是先上山吧。”
他这话一出,周围人就收回了视线。他们抬头一看着那长长的石阶,直看得石阶隐没在了云雾之中,也没个尽头。
“也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一个小姑娘嘀咕道。
另一个姑娘牵着她:“总之得先走。妹妹你若是走不动了,我们就在路上歇一歇。”
“能有什么忘不忘的?无非只是输了丢人,不想提罢了。”一个与那徐郎君差不多大的儿郎突然大声说起来,“这天一门的入门考核也没什么难的。我家祖宗是这天一门的客卿,他与我说,只要我能走上去,天一门定然就会收我。”
那人有些圆胖,一身金翠,显然很得家中宠爱。他洋洋得意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斜眼看了徐郎君一眼:“上次输了,这次也别想赢。”
那徐郎君冲他拱了拱手,一言不发地往山上去了。
徐郎君身后的几个熟人一犹豫,也跟着徐郎君走了。
还有些人围上了那圆胖的郎君:“哎呀,先前一看,就觉你很是不俗。原来是修仙世家的师兄?”
“世家当不上。”那圆胖郎君得意洋洋,“只是与这天一门有些旧情罢了。走吧,这石街不长,只要上去了就好了。”
“好咧,那我们可就跟着您一同了!”
“不知道这位师兄怎么称呼?”
圆胖郎君晃了晃手中折扇:“我父母与祖宗,都希望我能长长久久,平平安安。大家日后都是一个宗门的师兄弟,就叫我一声长安师兄好了。”
石阶上顿时热闹了起来:“长安师兄!”
他们喊得热闹,却有一个少年人从云头上投下了目光。
那少年人长得有些奇特,一头的长发一半黑,一半白,像是生拉硬拽到一块的。这般奇怪的发色,非但没让他显得怪异,反而衬得他更好看了。
一双猫儿眼大而圆,目光凛凛盛着冷光,被他扫上一眼,那山道上的“长安师兄”就无端端打了个颤。
“小师叔,怎么了?”
“无事。只是听人大放厥词,令我不太愉快。”顾谜说。
“哎,就下面那个。顾小师叔你是不知道,贾长老今日特特叮嘱过了。”一旁的小道士盘腿坐在云头上,“说是五世孙,要给他过了。要我看啊,他自个儿收回来就行了,掌门也不会管那么多。偏要走山门……”
他话没说完,就被人扯了扯袖子:“当心被贾长老听到。”
小道士瘪了瘪嘴:“哎,有小孩的记号破了,我去救人。”
他说完就跑,倒是顾谜挑了挑眉毛,突然问道:“他叫贾长安?这名字倒是有意思得很。既都是假的,又怎么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顾小师叔,当心……”
“怕什么。”顾谜嗤笑一句,“弄个假货来我天一门,是瞧不起谁?”
他话音一落就跃下了云头:“这一队我盯着,你们去其他地方吧。”
“哎——”云头上的小道士没拦住他,只能急得叹气。
“小师弟你也别急。你想想小师叔是谁的弟子。”另一个道士提点到,“他可是流火尊人唯一的弟子。虽说叫他师叔,正要论起来,那辈分指不定得多高。贾长老一个客卿,哪里敢惹他。”
“可流火尊人不是说,只是个妖……”小道士越说越小声。
“榆木脑子!”那大道士敲了敲他的脑门儿,“你想想流火是什么?以星辰为名,乃星命入命。便如我们的昆仑师祖,便是以圣地为名,有山命入命。你可懂了?”
小道士瞪大了眼,刚要说什么,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破碎声。
大道士伸手一抓:“有孩子捏碎了记号,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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