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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来他年纪确实小,怎么看都是一副涉世未深被贼人蒙骗的样子。
    二来他这么容易就暴露,那边的人也不会把什么事都告诉他,顶多是个小小的棋子,没用了就丢掉。
    但转念一想要不是苏澜现在被他们假意关了起来,这摊子破事肯定又是要栽到他头上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想轻饶了这个小画师了。
    “师兄?”沈颜欢从马车上下来,正看见夜斩在麟化斋门口转了一个大圈,想进去但又收回了脚步。
    夜斩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右手攥紧了那柄断剑。
    “嗯?师兄是想要跟我比剑吗?但是我的左手剑还没有练的多么好……”
    难为他还记得夜斩一直想要跟他比剑这件事,看他这么纠结的样子,沈颜欢还以为是他觉得自己右手用不上力怕提出这种要求来会伤了他的心。
    “我,唉不是,我要回青坞了。”夜斩不安的摆弄着手里的剑,“老头儿下山了,我约么着是来寻你的,你,唉,你们……看着办吧。”
    沈颜欢大惊,完球老头儿怎么从青坞出来了,他别是要把我抓回去吧,不不不,他别要来亲手结果了梁王吧?
    “颜颜?”祁渊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师兄弟二人相顾茫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惊慌失措并不是很能理解。
    沈颜欢好心的解释道:“你知道我们老头儿第一次出山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祁渊道:“有所耳闻,当年百刃生单挑百位剑术名家未尝一败,之后那百人自愿封剑,所以江湖上才会称呼他为「百刃生」。”
    “没错,那你知道他第二次出山做了什么吗?”
    祁渊忐忑,“莫非是……打上景川夺取临烟那次?”
    沈颜欢沉重的点点头,“那你知道第三次吗?”
    “愿闻其详。”
    “老头本打算第三次出山,是来刺杀梁王的。”
    祁渊:槽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沈颜欢道:“诸位,不是我自夸。老头儿倔的很,估么着也就我去劝劝他还有这么一丁点用……况且我真的不觉得梁王有他说的那么难以饶恕,这其中必然有误会。”
    百刃生出山已成事实无法挽回,那么众人也就只能静观其变了。只不过沈颜欢一连着好几天晚上都睡不好。
    这天又折腾到后半夜,祁渊把人按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哭笑不得道:“颜颜你多大了啊,怎么还闹觉吗这是?”
    这孩子平日里走着路都能闭上眼睛,平常懒散惯了,现在这大半夜的睁着一双亮亮的眼睛盯着床帘实在太过反常。
    但谢老大夫临走之前给他看过,除了秋天干燥有些上火之外并没有什么大毛病。
    沈颜欢被他顺毛顺的舒服,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我就是睡不着。”
    祁渊失笑,“那不如我们来做些有趣的事?”
    “比如呢?”怀里的人抬起头来,目光清澈似水。
    叹了口气,祁渊收敛了心思,再等等吧,再等等。
    “比如……大皇兄把春意盈楼送我们了,颜颜想不想当掌柜的?”
    第29章 ?白雪挽歌(2)
    “你不是一直想做个有钱人吗?春意盈楼可以说是王城里赚得最多的酒楼了。”
    “反正现在有兰曳姑娘很雅儿姑娘看着,你就坐在屋里数钱就好,等你攒够了钱,别说给你师父买个大房子,就算买下一个庄园都行。到时候我们把一切误会都解释清楚了……”
    他的声音低缓而又平静,沈颜欢终于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祁渊伸手擦了把他额头上沁出的汗,体温偏凉,应该是没有发烧。
    见他睡熟了,披起衣服翻身下床,端着桌上燃了半根的蜡烛的烛台走出了房门。
    回廊上摆着的琉璃瓶中的番红花已经凋谢了大半,他摘下一瓣掐断,汁水溅在手指上,香气已经很淡了。
    长时间保持兴奋可不是一件好事,久盛必衰,放在人身上也是一样的。
    他拿起琉璃瓶,把里面盛的满满当当的水洒在了院子里的假山后面的小池塘里。
    这水是沈颜欢早晨亲自换上的,他好像特别喜欢这些颜色鲜艳的花,小心翼翼的,哪怕知道它活不长也一直精心照料着。
    祁渊把残败的几枝花掩埋好,又从院里新折了几枝含苞待放的重新插进瓶子里。
    因为穿的不多,手又沾了冰冷的池水,祁渊回来的时候全身都冒着寒气。
    被子里原来是暖乎乎的,被他突然这么一钻,沈颜欢不安的动了动,黏黏的哼哼了两声,但好在没有醒。
    不过自那以后,沈颜欢的状况倒是慢慢的好了起来,又变成平日里那个走着路也能睡着的少年了。
    祁渊对此表示不知道说什么好,算了,他开心就好。
    春意盈楼的事告一段落,这个所谓的「眼睛」是不可以再用了,祁疏索性就把它送给了祁渊当作解决这件事的谢礼,毕竟是自己手下的人。
    虽然明面上没人知道他与春意盈楼的关系,但如果放任不管肯定会给大梁带来难以想象的后果。
    这座奢靡的酒楼依旧耀眼夺目的伫立在皇城喧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昼夜歌舞升平,玉盘珍馐玲珑杯盏,以金漆铺道,渐渐的又恢复成它原本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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