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米:“谢谢汜哥!那我留着晚上拆,不然中午兴奋得睡不着午觉。”
江汜:“嗯,你这书包用多久了?”
窦米:“五年级买的,两年多了。”
江汜:“你哥的单肩包我看没这样。”
窦米:“他从来没带回家过作业,都是当场就写完,单肩就够用,也便宜。”
江汜喃喃:“不知道怎么的,你秀到我了……”
窦米:“汜哥,我给我哥打下手去啦。”
江汜:“嗯,去吧。”
*
窦米摸进厨房。
江汜家的厨房有七八个他们的杂物间那么大,窦惊澜在最里面切菜。
凉调的凉菜。
窦米正要洗做饭弄的调料碗,被他哥拿走。
窦米去拿另外的平底锅,又被他哥拿了过去。
如此重复,窦米放下手,问:“你怎么了?怎么生气了?我怎么了?”
只是想说你和江汜似乎亲近了很多。
但窦惊澜没问出口,反而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知道。”
窦米笃定道:“因为我。”
窦惊澜把拌好的凉菜装进江汜挑的玻璃碗里,语气听不出喜怒:“不是。”
“就是。”
窦惊澜:“去端菜。”
窦米深深皱起眉:“我最近没有干什么吧,哥,你怎么了,你说,我改。”
怎么改?
让你离他远点?
不仅你不同意,江汜也不同意。
窦惊澜停在厨房门口:“……是我的问题,我错了。”
他闭上眼,想说什么很长的东西,最终没说出来,只是拿走了菜,说:“不用来帮忙,我弄就好,让我自己待会儿吧。”
窦米站在原地,整个脸皱成包子,百思不得其解。
她倒不会觉得窦惊澜故意在自己身上撒气。
那是为什么?
她回忆了一圈自己今天的行为,也就和汜哥在一起多说了几句话……
窦米眼珠转了好几圈,最终恍然大悟,啪得拍了一下自己的手。
原来……汜哥一开始的玩笑话,不是玩笑话啊。
*
江汜用手表给彪叔打了个电话,肘着手把听筒靠近自己耳朵,没开扬声。
“少爷。”
“嗯,窦惊澜他叔叔在里面待几天?”
“寻衅滋事,刑拘十五天。”
“出去之后我想见他一面,彪叔到时候记得提醒我。”
“好。”
“对了,他们那的摄像头没拆吧,派两个人一直盯着,别让他们到处挪窝,别让人知道窦惊澜他们俩住我这里了。”
“哦,还有,”江汜挠了一下墙,“彪叔,怎么认真和别人交朋友啊,我总觉得怪怪的,感觉把握不好度……”
彪叔思索片刻,把自己的贫瘠经验拿出来:“我没什么朋友,但是有老婆,应该是共通的吧。对她好,她有什么变化时刻注意,主动帮她做事,闲了和她一起旅旅游,没什么事的时候待在一起也很好。”
江汜安静地听他说完,才说:“彪叔,你这哪是教我交朋友啊,你这是来教我……”
他话出口一半,中途打了个转,变成:“你这是来秀我恩爱的吧。”
江汜想着和大人开玩笑不太好,原本还想说你这是来教我交男朋友的吧。
彪叔在那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可以帮您问问我的下属。”
江汜咬着指甲:“不用不用,我自己琢磨琢磨吧,我第一次自己交到什么朋友呢。”
给多了跟养娃娃似的,给少了像是闹着玩儿。
江汜第一次觉得自己手里的钱放着烫手。
他想了想,又问:“对了,窦惊澜妹妹有点受惊,她用不用去看看心理医生?她可能也是个alpha。”
彪叔:“我帮您联系。医生说孩子们都要买营养剂、还有您经常吃的维生素和钙制品,我让人下午给你们送来。”
江汜:“嗯,彪叔,江女士最近怎么样了?”
彪叔问:“您身旁有人吗?”
江汜:“没,就我自己。”
彪叔:“江总现在人在老家,暂时安全,就是不在汕城了,所以我们留在汕城的都在您附近,您放心。”
江汜:“真的?那能让她和我通个电话吗?”
彪叔:“晚上我问问江总,现在我和她也只能晚上联系。”
江汜:“好。”
他侧着身,余光看到玻璃上的反光。
窦惊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阳台推拉门里,正往这边看。
他不再多问:“彪叔记得啊,过一段提醒我。”随即挂断电话。
他打开阳台的玻璃推拉门,笑着问:“等很久了?我刚打完电话……好香!”
窦惊澜看着眼里闪着光的江汜,温和地笑了一下,说:“嗯,走吧。”
饭桌上没人说话,窦惊澜和窦米都很安静,江汜又是纯干饭的类型。
以至于吃过午饭,窦米上去睡午觉,江汜依然没发现窦惊澜的不对劲。
窦惊澜安静地洗完碗,江汜在外面等了会儿,等人出来,说:“午觉你也和米米一起睡吗?”
窦惊澜停在厨房门口:“……什么叫一起睡?”
江汜:“啊?我用错词了?你睡地上她睡床?”
窦惊澜点头。
江汜“哦”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安下心,又问:“不冷吗?在地毯上铺东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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