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文武说:“我在腾云镇这么多年了,来这里之前曾经在外做买卖,吃遍了大江南北的多少家酒楼,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前头那人附和道:“是是,那道五杯鸭可真是绝了,甜而不腻,吃着十分开胃,我们一家大小都爱吃。”
“还有之前的松子鱼也好吃,”另一人道:“过去悦琼楼也出过类似的菜,叫什么炸鱼还是什么鱼来着?但和松子鱼相比,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鲁文武道:“我之前问过悦琼楼的人,他们说悦琼楼没有换大厨,还是叶大厨掌勺,不过近来柳老板不知道找了个什么人来,那人给了不少建议,才让悦琼楼的菜好吃了那么多。”
其他人恍然大悟,直道“难怪”,他们当中有留意到悦琼楼门口多摆放了一些瓦罐,码得整整齐齐的,吃完饭离开酒楼的人,大多都会买个一两罐回去,但门口没有牌子写着这里面是什么玩意儿,大家猜测悦琼楼又想了什么新鲜东西,就像之前的酸梅汤那样。
好不容易终于轮到他们了,掌柜在门口笑面迎人,态度很好地将鲁文武一家迎进店里。
“掌柜,今天是有新菜吧?给我推荐推荐?”
鲁文武是熟客,掌柜对他的态度十分热切,“鲁大哥今天来得正是时候,咱们悦琼楼推出了新菜名叫‘酸菜鱼’,”他做了个扇风的动作,“您闻到这个香味没有?正是咱家的新菜!我看今天您和家人一起来,要不来一道酸菜鱼,一道五杯鸭,再来一个蒜炒青菜?”
“行,你安排就好!”
“好嘞!”掌柜对店小二说:“先来一道拍黄瓜给鲁大哥垫垫肚子,”转身又对鲁文武悄声道:“这个拍黄瓜算在我的账上,你们放心吃。”
鲁文武心里熨帖,笑着对掌柜点了点头,被像上宾一样招待,让他在妻儿面前脸上倍儿有光,心里便更喜欢悦琼楼了。
拍黄瓜的成本不高,当初程允向柳文提出可以免费赠送给熟客品尝的时候,柳文还曾经挣扎过一阵,毕竟无论多还是少,这些菜在他眼中都是能卖钱的,他打开大门做生意,为的就是赚更多的钱,而这样平白无故送出去,干的倒是赔本赚吆喝的买卖了。
但程允说服了柳文,还让他把这个权利下放到底下的人手上,他们是接触顾客最多的人,什么时候送,应该送给谁,都由他们来决定。
柳文不知道程允打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主意,可这段时间程允的能力有目共睹,既然程允如此坚持,他便相信他这一回。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小举动,给柳文带来的后续影响竟是巨大的!
就像鲁文武一样,许多熟客来了悦琼楼,发现他们被额外送了点吃的,而且这一举动还是经由店内的人大声呼喊出来,对比其他顾客,他们就像是上宾、贵客,在家人朋友面前面上有光,在别的陌生人眼中更是富贵的象征——
毕竟那可是悦琼楼的熟客,几乎每周都来光顾,才能混出这么个福利来啊!
从此以后,他们直接认准了悦琼楼的招牌,能去悦琼楼,绝不到别的店里去,而那些得不到免费赠品的顾客,则希望能多在店家面前混个脸熟,有朝一日希望也能获得同样的招待。
而除了客人以外,店里的小二都有了“特权”,这让他们和悦琼楼更加一条心,服务起来的态度也更好了,干起活来就像为自家产业打拼一样。
这样的良性循环,让悦琼楼一天比一天好,口碑也日益变佳,来过悦琼楼的人被悦琼楼的出品和服务惊叹,没来过的,也能从别人口中听到赞美的言辞,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到悦琼楼尝一尝,试试到底是否真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好。
鲁文武还未开吃,心情就已经挺美的了,一家人有说有笑,对新菜式极为期待。
酸菜鱼呈上来的那一刻,鲁文武一家子眼睛都紧紧地盯着,小二把菜一放下,大家都迫不及待地伸筷子去夹。
刚刚做好的酸菜鱼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细白嫩滑的无骨鱼片,搭配脆爽可口又久吃不腻的酸菜,熬制多时的汤底呈现出金黄色色泽,还未品尝就让人食指大开。
鲁文武用筷子拨去鱼片上的花椒,夹了一块放进嘴中。
“好……好吃!”他双眼噌的一下睁得大大的,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酸菜和浓汤的味道渗进鱼肉里,慢熬制成的汤底酸爽开胃,口感香醇,花椒的麻辣刺激着味蕾,让人大呼过瘾!
鲁文武一口气吃了几块,忍不住让小二上了两碗白米饭,无论是酸菜还是鱼肉都又香又美味,好吃得让嶼、汐、團、隊、獨、家。鲁文武只想把舌头都吞进去。他甚至连汤底都不放过,勺了两勺汤拌饭,然后就看见自己儿子捧着碗直接喝下去!
鲁文武已经好久没试过吃东西吃得如此狼吞虎咽,看见儿子仿佛就像饿了十几天的苦逼孩子一样,脸上顿时一阵害臊。
然而当他环视其他人时,竟然发现周遭的人吃得不比他好多少,有的甚至比他儿子还狼狈!
来悦琼楼的顾客无不不被这道酸菜鱼惊艳到,每一桌的酸菜鱼都是一大锅端上来,空着盘子撤下去,几乎每一桌都将酸菜鱼清盘,连汤也喝得一滴都不剩,实在吃不完的也会打包带回家。
鱼还是那些鱼,但是经过各种香料烹饪后,出来的成品竟能好吃成这个样子,酸菜的味道都融进了汤里,渗进了鱼肉,却并不觉得有哪个味道特别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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