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触感跟别处完全不一样,李青文知道眼睛脆弱,不敢用力,只轻轻的舔了几口。
然后,他便得到了更加热烈的回应。
原本明天就该回京城的李青文,又多躺了大半天,同时又想起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对于这次的意外,江淙给出的解释是,他的眼睛不禁碰,李青文心里默默记住。
但他以后就会发现,记也白记,因为他哥的哪里都不禁碰,一碰就着。
在私塾呆了几日,俩人一同回东城,大家都在关心他的考试和江淙的到来,对于李青文略不自然的姿势,并没有在意。
中午的时候,穿的像个球的一样的苏元宝来了,像个吃饱饭的小猪仔往李青文的身上拱。
李青文腰受了□□,想要咬着牙把他抱起来,这个肉蛋包却让江淙给举了起来。
在江淙的手上坐了半天的过山车,苏元宝又笑又叫,待下来时,腿像是面条一般,软趴趴的靠在李青文的腿上,这回李青文只要抓紧裤腰就行了。
还要三四日就要动身南下,李青文不肯老实歇着,心虚,怕被别人看出端倪,忙着给火锅店又加了一道炙子烤肉。
就是用铁条弄出一个圆圆的烤炉,烤炉下面放着炭火,铁条上面摊炒羊肉、芫荽、洋葱、鸡蛋和葱碎。
虽然都是一样的羊肉,但是羊蝎子上面的羊肉,还有在锅里涮过的羊肉,以及这种烤出来的,味道并不相同,这一新鲜玩意刚一弄出来,在铺子里可是受欢迎了,两个烤炉同时烧着,专门人从早到晚要烤几百斤。
累是真累,但是算一算一盘子能赚多少钱,立刻就满身是劲。
因为年前被赎身的乡亲想要留下帮忙还债,他们人手足够,今年还要再开第三家,第三家李青宏想在城外,京城的外郊也住着不少人,尤其是李青文他们私塾附近。
李青文觉得挺好,临走前把那两个萤石球卖了,虽然还没有打磨过,但也卖出个不菲的价格。
李青宏不想再用弟弟的钱,李青文说第三家铺子算自己的,又添了几百两银子,让三哥按照这个数去看,相比于手里的值钱的东西,房产和铺子少的可怜,等他从洪州回来,定再添置一些。
李青宏并不清楚弟弟手里有多少钱,只知道每次用钱,他就去卖东西,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这话他说出了口,李青文也很无奈,不卖不行啊,那两块石头要是在手里放裂开了,那可就一文不值,谁让萤石硬度不够。
李青宏不懂这些,但弟弟解释了,他也听了进去,正准备去操办这事,江淙又找了上来。
江淙又给了李青宏一盒子金块,让他买好的,不够的话,他再换一些。
抱着沉甸甸的金银回到屋子里,每天忙的团团转的李青宏陷入了深思,难道只有开食肆才是最不挣钱的?
不等李青宏想明白,李青文和江淙就从京城动身南下了。
为了轻快上路,他们从京城采买的东西都放到了商队,让他们帮忙运送,俩人则骑马而行。
刚走的那几日,为了顾及李青文的身体,两个人并不疾行,后来便放开了脚步。
江淙从前常年奔走在京城和洪州之间,这条路往返都很熟悉,哪段该快些,哪段路该绕行,一清二楚,李青文不用操心,不知不觉,俩人便行了几百里。
虽然才过去几日,但越往南走越热,李青文身上的衣服每天都要换,周边的景色也跟黄彤彤的京城完全不同。
尤其是乘船南下,马匹被系在后面,李青文和江淙站在船头,青风佛面,两侧青山和绿翠悠悠向后移动,穿过嶙峋的怪石,两天三夜便行过了两个州。
船上的人上上下下,码头说话的口音越来越陌生,李青文坐下歇着,手里抱着个篮子,他和江淙吃着篮子里面的各种小点心,挤在一起咬耳朵。
船上有泥炉子,掏出身上带出来的一袋袋味料,江淙将活蹦乱跳的鱼收拾干净,李青文煮成一锅锅鲜美的汤,就着干粮,大快朵颐。
水流平缓时,船只经过一个大的镇子,绿水上小船穿行,带着草帽的渔夫们在水中划动长长的竹竿,夕阳在水面上铺洒出一片橙红色。
他们在这里下船,光着脚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走着,路边有妇人卖花,江淙蹲下来,仔细的挑选一番,把五颜六色的花编成了一个草帽,放到了李青文的头上,遮阴纳凉。
投桃报李,李青文也用艾蒿拧成了一条头尾相连的毛毛虫,让江淙戴着,驱虫。
可能是这条毛毛虫太过狰狞,身边的蚊子少了许多,效果拔群。
因为在陌生的地界,李青文和江淙大大方方的拉着手,后面跟着的两匹马乖乖的走着。
原本,两个俊朗的年轻人出现在小镇上就惹眼,俩人这幅打扮,路边往来的姑娘们不禁捂住嘴巴,偷偷看了两眼,两颊绯红。
在小镇上歇了一个晚上,俩人继续赶路,南方多阴雨,李青文算是领略到了,霏霏细雨冲散了热气,洗出了碧蓝的天空,滋润着周边的一切绿色。
黄昏的时候,他们到了一处林子,惊起一片飞鸟。
不用江淙开口,李青文也知道,这是他们初次相见的地方,雨雪风霜早就湮灭了曾经的痕迹,但那时的惊心动魄依旧留在彼此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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