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他只要把字练好,把所有的书背下来。
提到这个,李青文不由得发了会呆,不知道他二哥大考如何了。
练完拳脚,江淙他们冒汗,外头冷,汗意就变成了一道白烟,看上去就跟得道成仙似的,李青文觉得有意思,每天都会多看几眼。
他们到边城之后有些日子了,大家伙都没咋出去,在屋里休养身体,之前走那一遭,可真是把人累坏了。
也有体力好的,像李青风这样的,每日练完功夫,吃饱饭,就会带人出去,套上马,驾上爬犁,到处去找兔子洞,掏兔子。
掏回来的兔子,肉吃掉,厚厚软软的皮子就会变成帽子或者手套。
杨树村的人一直在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他们正月出发,路上应该走了两个多月,眼瞅着马上就快要到四月了,这外头还都是雪呢,雪底下的地冻的很硬,这、这得啥时候才能种地啊。
他们并没有犯愁太久,很快,蒋立平和江淙就带人出去砍木头。
边城暖和的日子很短暂,只要一化冻,就得立刻忙种地的事情,一直到秋收,几乎没有空闲,他们得趁着化雪之前,做好准备。
这次借了马,拉了几十张爬犁,能动弹的人都去了,除了他们,还有孙家的人,以及其他流民。
不管是烧火还是盖房子,木头都是必须的,他们早就想去弄了,不过没人领着,势单力薄,不敢出去,现在有江淙他们在前头开路,可不是得赶紧借光跟着。
第89章
李青文没有跟着去桦树林, 他太久没有背书练字,得抓紧时间温习一下,再过一两个月又要种地, 怕是又要忙了。
他没有去, 所以没没有看到村里人乐疯的模样。
桦树林离营地要稍微近些,他们一行人到后,有的扒树皮, 有的砍树。
隔几棵, 树上就长着灵芝, 枯木上的更多, 一排排,一簇簇的, 李青风带着人摘灵芝, 用刀子割桦树茸。
除了树上, 有些灵芝甚至长到了石头上, 大家伙又挖又刨,最后连石头也一起弄了下来。
他们还发现了一片野生黄芪, 这药材李青风是从周瑶那里认得的,虽然地还冻着, 他们人多,齐力把根给挖了出来。
只有江淙和老孙他们在砍树,李青风有带着二三百人去松树林里捡松塔和榛子。
大家伙来之前就做了准备, 挑着担子来的,把松塔一个个装进前后的箩筐中,他们挑回去, 不用占爬犁的地儿。
看他们捡的不过瘾, 江淙他们砍完树又等了半日, 待所有人都把担子装满了,再启程往回走。
众人满载而归后,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有人察觉到,边城的风好像没有那么硬了。
雪还是厚厚的一层,河里的冰依旧坚硬,但确实有些暖和了。
发觉到这一点的众人,立刻开始锯木头做犁杖,收拾各种农具。
这活在屋里做不了,得在外头,看着周遭大片荒地,杨树村的人根本不畏惧这点余寒,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他们这多人动静不小,其他流民也试探着出了门
营地里终于不是大门紧闭的样子,许多人都出来走动。
这些日子,日头越来越亮,白日长了些,黑天短了。
风不大的时候,屋里的窗子便打开透透气,光亮照进来,已经隐约能嗅到春天的气息。
李青文正在背书的时候,马永江靠过来,期期艾艾的道:“你喜欢画吗?”
李青文愣了一下,把书合上,道:“啥画?”
马永江把手里拿的东西放在他身前的桌子上,一边帮着摊开,一边道:“我觉得画的很好,特别传神,应该值钱……”
纸张展开,露出点点堆堆的墨迹,上面是荒野和枯草,远处的山峰若隐若现,是一副水墨山水画。
李青文摇头,“这个我不懂。”
马永江看着他,抓了抓耳朵,道:“那你觉得这画可以换几袋粮食不?”
听他这样说,李青文有点明白马永江的意思了,“你觉得几袋合适?”
马永江道:“怎么也得十袋八袋吧,可能还不够,再搭上点鱼和肉,应该就差不多了。”
“几个人?这些粮食够吗?”李青文问道。
“就俩人,这些粮食应该能够吃两三年了……”
还没说完,他察觉到自己失言,笑了两声。
“你有朋友遇到了麻烦?”李青文把略显单薄的画纸收好,问道。
马永江有点犹豫,点了点头,“她们爷孙两个,一个年老体弱,一个是个弱女子,不会种地,也没啥钱,日子挺难的。”
李青文若有所思,弱女子……不会是他他之前一脚踹倒的那个吧。
他没话,马永江以为李青文后悔了,急道:“我没骗你,那个老爷子从前是个有名的画师,他的画许多人都来求,后来因为被人嫉妒,诬告他画画暗讽当朝乱象,所以才被流放……虽然他封笔了,但这幅画是他亲自教导的孙女画出来的,也不差啥,你看这山,这水,多逼真啊……”
“我没怀疑。”李青文道:“画咱们收下了,你去给他们送粮食吧。”
马永江闻言立刻眉眼舒展,转头就要跑。
李青文喊住他,“你问问你朋友,愿不愿意画咱们营地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变化,我愿意付粮食或者其他东西作为酬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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