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嘀嘀咕咕,江淙暗暗叹气,“我再寻思寻思。”
他语气一松,李青文就着杆子网上爬,“哥,只要你答应,我大哥他们就不会有二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墙角的李青瑞开口,“仔儿,这事得好好合计合计,大哥不会刻意拦着,但也不想你冒险。”
说悄悄话被抓包,李青文脑袋顶在江淙热烘烘的身上,装睡。
装着装着,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两天,江淙和蒋立平他们都出去了,准备工具,熟悉地形,将还没有鞣制的皮做成靴子,还有人捡了结实的树杈想要做弹弓。
他们就要随着去围猎,不知道会被会发武器,自己得提前准备一下。
围猎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大晴天,日头照在脸上,甚至有几分暖意。
蒋立平和江淙他们早早的去候着,鲁刚带了上百个士兵,所有人浩浩荡荡的向着东边出发。
这么冷的天,又下了雪,野物大都藏匿起来,他们这么多人,走了大半天,只抓到了几只野鸡。
骑在马上的周丰年忍不住连打呵欠,道:“要不回去吧,大冷天看不到猎物还遭罪。”
鲁刚向来看不上他这幅做派,但他出身和官职都远远不如这人,只能压下心里的轻视,道:“不忙,周大人,猎物不出来,咱们就把它引出来!”
说着话,他让人把野鸡割断脖子,热血咕咚咕咚的流出来,泼洒在地上破旧的衣裳上,很快鲜血就把布料给浸透了。
沾染了血腥的衣服被塞给了蒋立平他们,让他们分散去远处,用血腥气味来引野兽出来。
年纪最小的马永江被分到了衣服,当即便吓软了腿,真要招来野兽,他们这些人首当其冲便会遭殃。
这染血的衣服此时成了催命符,他手一哆嗦,衣服掉在地上。
旁边的士兵将他推搡在地上,拳打脚踢,喝道:“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废物!”
马永江抱着头,宁愿挨打也不想拿这东西。
江淙弯腰,把衣服捡起来,道:“大人,他年纪小,没甚见识,我去。”
江淙和其他人一起快步散开,按照指示的方向走去。
鲁刚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只冷哼一声。
染血的衣服很快就被冻的梆硬,血腥气也就散发不出去,是以,他们走到天黑,也没有招来什么猛兽,反而因为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许多野兔野鸡四散逃开。
计划在外头打猎五天,第一天几乎没有什么收获,其他人啃的干粮,周丰年从沉重的食盒中拿出了雪白的馒头,炒好的腊肉和美酒,在火上热过之后,香味飘了好远。
当天晚上,流犯们宿在雪中,鲁刚和士兵们住在粗布帐篷里,周丰年和他的贴身侍卫像是来游玩一般,不但搭建了厚重的帐子,还铺了不知道多少层毛皮地毯,这样还一直吆喝冷。
第二天启程时,蒋立平他们过去帮忙收拾,发现他出来还带了一大箱子炭。
这一天,他们一百来人,打到了六只狍子,周丰年意兴阑珊的道:“是不是打猎前没有拜祭的缘故,应该拜拜山神,我听说打猎规矩也不少。”
鲁刚敷衍的摇头,粗暴的勒令流犯往深山里面走。
第三天的时候,发现了黑熊的踪迹,黑熊全身可都是宝,打猎的队伍一下就兴奋起来,沿着黑熊的印记开始追踪。
蒋立平他们可一点都不高兴,他们手里只有一根木棍,碰到黑熊那就是找死。
可士兵在身后用鞭子驱赶着,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走。
幸运的是,他们一直追踪到晚上,都没找到。
鲁刚不死心,原地安营扎寨,将打到的猎物刺伤,并不食用,用来引诱黑熊。
猎物的伤口一旦冻上,士兵们便在别处割伤,伤口不能太大,否则猎物很快就会死了。
蒋立平等人看着,心里大骂这些人畜生,却不敢吱声,他们此时处境不比这些猎物好。
放了诱饵,鲁刚让流犯们挖陷阱,这冰天雪地的,用手能挖的动土?!
就连周丰年都摇头,鲁刚却在那颐指气使,“怎么不能挖,给我挖,用手指头也得把陷阱挖出来!”
当然不能直接硬挖,先把积雪弄开,在动土上面烧柴禾,烧热了,再动手。
按照鲁镇管的指令,流犯们三五成群的在地上挖凿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几道黑影混在黑夜中摸了过来。
鲁刚正在帐中温酒,听到旁边马匹嘶鸣,命人去看,手下刚走,突的听到一声惨叫,他猛的站起来,撞翻了桌上的酒壶。
帐门被从外面推开,探进来一只黑色的脑袋,鲁刚吓的一动不敢动,和门口的熊对视着,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稍有不慎都会没命。
熊破门而入,鲁刚终于禁不住了,惨叫道:“来、来人、来人啊,有熊!!”
他这一开口,黑熊猛的扑上来,一爪子便拍了上来。
鲁刚的惨叫声凄惨绝厉,营地突生变故,士兵们驱赶流犯去杀熊救人。
黑熊袭击,到处点起了火把,等到众人赶到时,鲁刚躺在地上,半张脸鲜血淋漓,黑熊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检查发现,马匹也被熊咬死了六七只,看地上留下的脚印,偷偷闯入营地的黑熊不止一只。
鲁刚的运气好,被熊伤到后还活着,大家不敢在这里多耽搁,第二天一早便立刻返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