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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长宁低声道:“因为他是你父皇的一把剑,你能嫁给你父皇的臣子,但绝不能嫁给你父皇的剑。他日陛下不用这把剑了,也不想让别人用,你说,陛下要拿你怎么办呢?”
    刘安平脸色一白。
    刘长宁望着刘安平,怜悯地说:“安平,陛下是为了你好。”
    刘安平转头,去看乔郁。
    这次同乔郁笑谈的是三皇子,那个官员不知道去哪了。
    刘曜道:“元簪笔当真喝醉磕破了头?”
    乔郁点头道:“当真。”
    刘曜失笑道:“这样的话放在别人身上我相信,放在元簪笔身上我一个字都不信。”
    乔郁一本正经道:“那臣只能告诉殿下实话了。”
    刘曜道:“乔相请讲。”
    乔郁附在他耳边,认真道:“是臣打的。”
    或许是刘曜不信表现的太明显,乔郁还补充了句,“臣喝醉了,元大人也喝醉了,臣一见他,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没忍住就将他打了。”
    他们两个悄悄讲话的样子太明显,以至于连太子五皇子都看了过来。
    刘长宁见乔郁姿态,心中更是厌恶。
    刘曜愣了愣,“乔相?”
    要不是乔郁的身份和他与乔郁的关系摆在那,就凭你差点就脱口而出。
    乔郁又笃定万分地重复了一遍,“臣打的。”他见刘曜满面怀疑,“殿下不相信臣吗?”
    刘曜讪讪道:“信,我信。”
    刘曜又回了自己座位上。
    乔郁一时清净,一人坐在那专心摆弄起袖子里的玉梨。
    玉器温润,贴在他的手指上。
    元簪笔的皮肤虽不如玉一般润泽,但也光滑。
    玉梨握在手中。
    乔郁垂眸。
    不知道元簪笔现在如何了?
    以前宫宴虽然乏味,但从未让他这样焦躁过——他太想看看元簪笔狼狈不堪的样子了。
    乔郁摆弄梨的手一顿。
    但也没有哪条法理说元簪笔就必须要忍着吧。
    他如何能笃定元簪笔此刻狼狈万分地在家中,而不是芙蓉帐暖度春宵?
    舞女舞姿翩然,乔郁的心情从索然无味变成了如坐针毡。
    好在太皇太后年岁大了,天还不算晚,寿宴已堪堪到了尾声。
    皇后陪着太皇太后先离开,众臣起身叩拜。
    在这群人里,还坐着的乔郁就显得十分显眼。
    太皇太后视线一直停在乔郁身上,几乎看入神了。
    皇后在心中暗暗纳罕,世家子青年俊美的多了去,怎么不见太皇太后这样专注地看谁?“乔郁身体有残疾,”她以为太皇太后是因为这个看乔郁,“陛下特许他不跪。”
    太皇太后道:“身体有残疾?这孩子生下来腿就坏了?”
    皇后怎能直说是囚禁在静室里被人打断的?
    她点点头道:“是。”
    太皇太后没再说话,甚至连一句可惜了都没有。
    皇后松了口气,扶着太皇太后出去了。
    太皇太后已走,皇帝也没有久呆的打算,他一贯是喜欢大排场但看一会就腻了的人,这一晚上端端正正地坐着坐得脖子都酸了,随便说了两句让众人自便就离开正殿了。
    年年如此,朝臣已然习惯,三三两两地出去,还有几位大人在原地寒暄。
    三皇子不知道在和太子说什么,两人脸上都是笑容,言谈举止极为亲昵,仿佛之前恨不得对方明日就死的场面没存在过。
    乔郁正要离开,太子就开口叫他,“乔相。”
    乔郁坐在轮椅上缓了半天表情,才露出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好像根本没看见他的表情,道:“太子与我要回我府上再喝两杯。乔相可要同往?”
    三皇子也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毛病要到他府上喝酒,他不能回绝,却不愿意,只好拉上乔郁一起。
    乔郁和三皇子一党朝野皆知,就算他们毫无关系,以三皇子的身份,乔郁身为人臣也不该拒绝。
    乔郁道:“谢殿下邀请,臣受宠若惊。”太子挑眉,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乔郁会说什么,“只是臣今晚身体不适,恐怕要辜负殿下的美意了。”
    乔郁不论拒绝谁,都是换汤不换药的身体不适,最不敷衍的时候顶多说出一句哪里不适。
    三皇子脸上有点挂不住,道:“可要本殿为乔相传太医?”
    乔郁客套道:“不敢劳烦殿下。”
    太子笑道:“既然乔相身体不适,那就赶快回去吧。”
    三皇子道:“太子殿下说的极是,乔相快回吧。”
    乔相和两人一一告辞,这才离开正殿。
    路上有不少人想和他打招呼,都被乔相一脸好像要去提刀杀血海深沉死敌的表情惊得退避三尺。
    “大人可要回府?”
    乔郁毫不犹豫道:“去元府。”
    第26章
    乔郁坐在马车上等了片刻,等来的不是来人请他进去,而是满面堆笑的管家,“乔相。”
    寒潭掀起车帘。
    灯光虚虚地落在乔郁脸上,是张有些苍白的美人面,他未开口,挑起眉宇的样子实在傲气非常。
    管家笑道:“乔相今晚来得不巧了,我家大人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乔相若是有事,还请明日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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