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们来了,人少的话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谭思媛原来在韫城宠物医院当护士,后来出了点事情,闲暇时间多了,就干脆晚上带人跳广场舞,收入一点不比当护士少,短短时间已经攒下了不少私房钱。她有时候想拿钱出来把新家给装修了,但是想想路露,还是装作自己没有钱。
她的钱全是女儿的,得留给路露!
陆辞看她拉着音箱离开,又停留了一会儿,确定舞队并没有重新聚集的迹象,也没心思买东西,直接回家。
他现在也算是有些“斗争经验”了,知道很多人其实并不会对他的调解心服口服。很多都是当面认错好好的,让整改也整改,但是隔不了几天又会故技重施,反复横跳,让人想带他们去下面走一趟。
陆辞留了个心眼,让夜间组巡逻的同事们盯一下广场舞的情况。
没过两天,就发现谭思媛的舞队换到了珠馨广场南面的湖心公园。
公园是开放式的,周围有环湖的景观步道,平时有不少人散步。最近来的人多了,还有人特意过来野餐摆拍什么。
望乡的水质冷,湖心公园里的大湖其实是一口泉。风景非常不错,但是冷是真的冷。现在白天还好,晚上那是真的冷,基本没什么人去,周围也没有居民区。舞队在那里活动倒是影响不到别人。
连续盯了好几天,舞队都老老实实。陆辞并没有完全放下,这件事情能不能彻底解决,还得看后续冬天怎么样。
如果舞队干脆冬天不跳了,也可以。如果要继续跳,舞队肯定需要换场地。冬天湖心公园周围的气温肯定扛不住,说不定路面还会结冰,非常危险。换场地的话,就看他们换到哪里了。
陆辞给刚开学的老年大学拍照,跟着宣传的同事把信息更新在望乡街道办的公众号上,心里面想着堵不如疏,关键是疏到哪里。
老年大学有年龄限制,并不能够覆盖到全部的老年人群体。而跳广场舞的,说是大爷大妈,其中也不乏中青年,甚至还有青少年儿童。
广场舞的问题,从来不是禁止取缔就完了。怎么样能够满足老百姓锻炼和社交的需求,又能让他们少花钱不花钱,主要是街道办这里也不用太多支出和维护,还能够长期保持……唉,想想就头大。
望乡现在看来欣欣向荣,到底不是什么土豪街道,依靠本地有限的企业,当地居民的一点消费,刚刚有点苗头的旅游业,赚的钱还不够基础设施建设的。
他们是可以到市里面撕经费,但是市里面经费有限,哪怕他们的理由再怎么充足,顶多就是稍微多给点“零花钱”,并不会真正给一大笔钱。
钱还好说。以望乡现在的大老板们的富集程度,商量一下拉一笔捐助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长期维持。
像隔壁镇搞什么温泉小镇,当地的镇长就是想着快出成绩。哪怕将来温泉小镇变成鬼城,他也已经升迁了,什么死城鬼城的都是下一任的问题,和他没什么关系。
陆辞觉得事情不能这么做,设计了好几张调查问卷都不太满意。
谢宜冰觉得自家傻鹿都已经被工作影响到了生活质量:“过来抱一会儿。”
“不。我先看一会儿程序。”数字化城市的架构太庞大,陆辞原先只是浏览了一遍,现在觉得有必要总体再琢磨琢磨,“我好像叭行!”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线待久了,处理问题就变得缺乏了大局观还是别的什么。
这个家里,小鹿叭行,阿水哥也叭行。
阿水哥觉得胸口中了一箭,把回家就埋头在书房里的小鹿抱起来:“遇到困难是正常的,不要钻牛角尖。咱们换个角度,开拓一下视野。”
以前在研究所的时候没的说,小鹿回寝室不是躺平,就是干私活。
后来到了望乡这里,私活的数量减少了很多,就算体力比较废,也是个户外养生派。怎么就为了一个广场舞,突然又宅起来了?
难道是因为家变大了,就不想出去了?
谢宜冰想想自己的修为,皱了皱眉头。他现在的修为已经基本控制住,不会再引起灵力外溢什么的,也能正常上班。照理说,搬回原来的宿舍不成问题。
别看现在的宿舍地方大,单论灵气,还真不如404那个一室一厅。
问题是他现在的修为还在明显增长,明明他忙于工作,修炼时间不多,但就是涨得飞快。要是再发生什么灵力方面的变化,未必再像上次那样能够轻易解决。难道真的是双修太补了?
不对,他怎么就信了小鹿的鬼话!连亲都不能亲太久,双修个鬼!
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太快了,谢宜冰没抓住。
陆辞被谢宜冰抱着,从书房走到露台,从露台走到地下室,再从下沉庭院走出去,花园里转了好几圈,本来还有些担心,转着转着就昏昏欲睡起来,搂着他的脖子靠过去,打了个哈欠,在他脸上亲了亲。
每个人都有烦恼,阿水哥也有啊。
陆辞蹭蹭身边人温暖的身体,想着阿水哥倒是不愁自己死了,也不愁钱……咦?为什么阿水哥生前的投资,死了还能不受影响继续用?
阿水哥死前就知道自己能当地府公务员吗?可阿水哥不是猝死吗?还能提前考公?
陆辞迷迷糊糊地想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谢宜冰不知道陆辞的念头已经从工作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在家里转到临上班的时候,工作了好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因为小鹿没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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